林七夜黏黏糊糊的将少女送到了女生宿舍楼。
不愿意走。
沉默的握着少女的手，无声的看着她。
余九璇竟然觉得自己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
那是不舍。
像是被丢在家里的猫咪。
委屈巴巴的睁着眼睛无声的看着她，乖乖的坐在那等待着主人的回来。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但是少年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柔软。
余九璇忽然拥住了他。
少年腰肢精瘦，大概是因为她的动作太过于突然，林七夜僵住了身体。
余九璇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少年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脏污，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浅淡的柠檬洗衣液的味道，还是有那难闻的血腥气。
萦绕在耳边响起的也不知是谁的心跳。
砰砰砰——
彼此的体温隔着衣物传来，回过神的少年揽住了她的腰肢。
春日的风吹拂着少女的长发，扫过少年脸颊，带着馥郁香气，林七夜紧紧的拥抱住她。
他们像是在末日厮守的爱人，可能明天便是死亡，所以才会在现在爱的这般不留余力。
林七夜被她哄好，目送着少女上了楼后转身离开。
两人背道而驰。
少女停下了步伐。
回头看了过去。
少年的背影清瘦。
五月的春风还带着凉意，两人相拥的温度被这长风吹散，不自觉的微微打了个冷噤。
……
余九璇噔噔噔上了楼。
张小小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正坐在凳子上，捏着指尖像是在紧张什么。
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在愧疚。
因为她的懦弱和退缩而感到愧疚。
因为她的不作为。
余九璇推门看到她之后，动作顿了顿。
两人的目光对视上，余九璇刚想说什么，少女忽然站起来身子，因为动作太过于急促，以至于板凳因为她的动作倒在了地面上。
发出了嘭的一声。
有些刺耳。
让本就紧张的张小小愈发手足无措，对上少女如石榴籽般清凉的玫红色眸子，大脑卡壳了一瞬。
“对不起！！！！！”
她的声音落下那一瞬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余九璇有些愕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而说出了这句话的张小小，反倒是没了紧张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眼底已经恢复了冷静。
她细细的说着原由。
“……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余九璇愣了愣，眼神柔和了下来。
细细看来还带着点无奈。
她脱下身上还沾着血迹的作战服，换上了睡衣，拍了拍身边的板凳，示意她做下来。
余九璇是个不算有耐心的人。
可现在她却没有丝毫隐瞒的告诉她原因。
“小小，你的实力并不弱小。”
你努力，刻苦，上进，你会为了刀法精进早起挥剑一千次，会为了瞄准狙击偷偷模拟练习，会在解散后找我或者莫莉请教问题……
你的实力甚至在这集训营中都是偏上游的。
就算你的禁墟不是攻击性的，却也并不比他们差。
可为什么在面对那一刀落下的时候，你没有躲开呢？
为什么要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
难道你过去一年的努力，仅仅是让你在面对神秘的时候闭上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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