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另一边，X市。

刘晓撒靠在办公椅上，闭着眼，揉了揉眉心。

他当警察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告警员威胁人的，还是他的人。

按照徐萌的口供，在凡罪问他的时候，曾经让其他人都出去，同时对她进行威胁，禁止她对其他人提起案发现场的部分细节。

刘晓撒感觉可能是凡罪让徐萌不对其他人说避免引起社会恐慌，可徐萌却果断地说，凡罪禁止她和任何人包括其他人警察说。

然而，凡罪却直接开口否认，还拿出证据，她的录音。

按照凡罪的辩解，她是十点十七分去的，约摸二十分的时候开始询问徐萌案发现场相关细节，期间一直用着手机录音，牧律的录音笔也一直开着，知道刘晓撒进去，凡罪才关了手机录音，并直接将录音发给了刘晓撒。

他也犹豫是不是凡罪修改了录音，边将录音发给宋子据，让他辩证一下。但刘晓撒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和牧律录音笔录音对比，两者几乎一模一样。

敲门声突兀想起，打断了刘晓撒的思路。

“报告。”是宋子据。

“进。”刘晓撒坐直了身子，看着走进的宋子据，问，“怎么样？”

“的确没有任何修改痕迹。”宋子据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报告，“为什么会突然怀疑凡罪呢？”

刘晓撒心中苦笑，神色却很平静，说：“有人举报凡罪。”

“你应该相信凡罪的。”宋子据声音温和。

“我知道的，”刘晓撒倒了杯水，递给宋子据，同时说，“举报凡罪的，是徐萌，你熟，那个很单纯的女孩，说凡罪威胁他了，其他警员，可以作证。”

宋子据接过水，坐了下来，静静听着刘晓撒说。

“但问题是，凡罪直接扔出铁证，就是那份录音，里面和徐萌与其他警员的口红完全不一致。”

宋子据盯着刘晓撒的双眼，良久，才开口：“假使没有警员的人证，单单这个录音，你会认为是徐萌撒谎的，但是，你现在却陷入了老警员和凡罪之间的矛盾里了？”

“嗯，”刘晓撒点了点头，“还是你，一眼看出了我的忧虑。所以，当时你在吗？”

“我是不在，当时我在和旅店经理调监控……对了，咖啡间有监控，不过都没有声音，所以我觉得作用不大。”宋子据说。

“继续。”刘晓撒抬着头，双眼聚焦在天花板的一点上。

“以你的能力，寻常矛盾自然在你眼中轻而易举露出破绽，可是，这一次，是多数的人证和少数的物证之间的矛盾，并且两者都坚不可摧，都有着其他的支持。”宋子据说。

“按照常规的案件思路，你会想方设法找出解决矛盾的方法，其实也就是否认矛盾的一端。这是你的解题思路。”

“解题……思路，”刘晓撒收回目光，看向宋子据，“你的意思是，我又错了？”

宋子据微微一笑，道：“结合案件来看，这次题目，很有意思，是404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