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太尖锐了,我不是很开心。
-----网络笔者(佚名)
“嘶...” 洛秋倒吸一口凉气,眼皮灌铅般地沉,身体上刺痛感渐渐传来。缓缓睁眼摆头观察。维特在屋子里忙里忙外地到处跑,床边还摆着一盆晕染的血水。
“船!” 洛秋不知第一城的军舰是否出发,只觉心中猛地一惊,本能地坐起身,可那温热的血流突地翻到自己的嗓子眼上,瞳孔猛缩,黑红色的血从嘴里翻出来。
“啊..咳咳咳..”
......
浑身上下止不住地痛,眼前一瞬晕眩后身体便失重砸在床上。大口喘起粗气,那气体充满胸腔同时挤压腹腔,引得撕裂的内脏猛痛,突然的运动使洛秋出现了幻觉。魑魅的幻象渐渐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洛秋张口,呻吟声从干涩的喉里流出只剩几股气流,他的嗓子已经哑地出不了声了。
“你醒.........”
“诶!!等会儿你别动啊!!”
维特惊住瞬间震声喊出,手上的瓷杯摔到地上,他猛窜到床边将掌轻扶在洛秋的额上,温热的气流从手掌流入眉心。
洛秋的身体里充斥起温暖的力量,紧绷的神经与身体缓缓松弛下来,本由于痛苦而扭曲出现的幻象也渐渐消散,维特憔悴的面孔渐渐出现在洛秋的视野里。
“你..你..是.....”
“嘘,好好养伤。”
维特将双指轻轻落在洛秋的嘴唇上。
“我叫维特,我会好好照顾你,别害怕。”
维特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那军舰被下令停渡了,军长说是要势必找到你。”
“拘...押...的...” 洛秋显得有点着急,他不想管自己的生死,他想知道母亲怎么样了,费力从嘶哑的嗓子里挤出三个字。
“她,放心,我是监狱的看管人,我也在照顾她。”
洛秋皱皱眉,眼里似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维特,他对于自己还很陌生,却这么实诚地帮自己。
维特不会隐藏气味,没有修习过特殊技艺的人身上会有特殊的气息,体现出自己的七情六绪,可以被感知到。
洛秋每次嗅到他的气味都是一股浓烈的安全感,全无谎言的味道。
“暂且..相信这个人类吧。”
“好冷......”
洛秋意识模糊,寒气爬上脊梁使他打上一阵寒颤。他将自己的身体往维特旁挪了挪,握住维特温热的大手。
“舒服..”
维特也不解,他之前还那么排斥自己现在咋不害怕了。但看这少年的两个小手握住自己拇指的样子,还挺好。
毕竟自己曾经拥有的家人也会像这样握住自己的手。
静静的看着洛秋白皙的小脸倦怠地睡去,维特将手缓缓伸向洛秋的脸颊,将触未触时他愣了愣,又将手缩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保护你,我以为是出于怜悯,但好像喜欢上了你的气节。”
在洛秋昏迷时,他做了很多可怕的梦,说了很多梦话,有关于自己过去的,有关于倾诉恐惧的,有关于求助的...
维特开始感到惊讶,到后面只是轻轻地拍着洛秋的头,尽力让梦呓的人儿平静下来。
...........
在这乡镇的一角,有一处幽暗的牢狱,面积不大,但是修建的牢房倒是不少。
洛秋的母亲在狭小牢狱里从墙角站起,看到牢笼门口放着一个大袋子。
她将袋子打开,里面有数十个瓜果与一些医疗药品,取暖衣物,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那个没有被找到的孩子在我这里,他没事,请你放心。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希望上面写的是真的...”
她站起身,将伤口缠上绷带,弯下腰将维特送来的新鲜瓜果都收进一个布袋里。
“这些..都留给秋儿,他爱吃...”
母亲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破碎的铃铛,无规则的碎块被整齐排列黏连在一起,轻轻摇一摇还有声响。
她将双手握住这铃铛放在胸前,默念着,祈祷着。
“秋儿要没事...秋儿要没事...”
过往破碎的铃铛,又在之前孩子出任务时被握住多少次,承受母亲的祈祷。
这铃铛被她亲手摔坏,又被她偷偷拾起来,连夜粘回了原样。每一块铃铛破碎的残片,都印上了她的指纹。
她恨自己不能像母亲一样疼爱自己的孩子,训斥之后带给自己的只有良心施予的谴责和痛苦,毕竟,是孩子就要脱离父母,洛秋作为继承人,要接受严格的训练,不能被宠爱。
她的眼泪滑落在铃铛上,润湿遍布茧子的掌。
“妈妈,还想再给你做一顿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