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汉水有一坐标准三进的四合院,位置有些偏僻不过倒不失清幽,虽小住师徒一行人倒也够用。这里远离闹市,夜幕降临多添了些孤寂,又或者是心里作祟文书裴总觉得心里突突的,他可是知道这个父亲人狠心更狠,他亲生母亲他父亲的发妻就是被他父亲活活逼死的,他恨自己身体里流的是那个人的血,少时无数次想自裁,每每决心求死脑海中母亲嘴角流着黑血拼劲最后一私力气拉着他的手“裴儿不要怕,母亲对不住你无法陪你长大,活下去不要让母亲伤心”的画面。
纪书裴低叹一声过了垂花门,小院子周边种满了花草这是文书裴乳母种的,夜已深了只有最中间的正房是亮着的,这处前面待客后屋改成了书房,纪书裴跨进屋内。一年轻男子朝这他一拜,完后看向文书裴师傅,师傅略点一头,拍了拍纪书裴便走出正房。
纪书裴看到此幕,微微皱眉稍有不耐,就听年轻男子说道“公子,国公派小人来南阳请公子回京都”
纪书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嗤笑道“我早已不是国公府的公子,我不配也不愿,告辞”说罢便抬手作揖告辞
“公子留步,国公说您看了这个便会回来”说罢张开手掌,手掌上放了一枚令牌和一张兰草手帕,那令牌刻着谢云疏两字,那正是纪书裴师傅的名字,那是谢云疏辞去军师交还给定国公的牌令,而那张帕子则是张丞相嫡子张存钰病逝后,他偷偷去张府吊唁时遇上昭远长公主,见她哭的伤心聊了几句才知她就是公主,张存钰的亲侄女,传说中被张存钰捧在手心的天家公主,那时的他不知是愧疚还是觉得同命相连,他现身安慰了他几句,他还未多说几句便被护卫发现拖出了相府,穿着素净的公主,连忙小跑过来,喝住护卫起身安慰了他几句道了声谢便回了相府,走时落下了这张帕子。
纪书裴瞳孔威震又忽的笑了“他在威胁我吗?”
那侍卫也不答,仍是举着这两件物什。纪书裴盯了数秒,终是长吁一声“他真是没变呢,说吧,他让我回去干什么”
“回公子,尚昭远长公主”
纪书裴回过神来,喃喃道“是了,我也只有这一用处了,只是可怜了她,我原本就对不住她们张家”苦笑一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我还需要两天时间收拾一下,告诉你们国公不出三日我出发入京”
……
纪书裴当晚便拜了师傅乳母,告送他自己要回京,会定时送钱财回来,但并没说回京原因无论乳母怎么说都没用,只是嘱咐二老莫要操心,在南阳好好生活不要关问朝堂事事。谢云疏是军师又怎会猜不出来,他知道纪书裴下定决心的事一来问不出来,二来不想告送他的事无非就是他原来那个主子拿他命威胁纪书裴做什么事,他问只会徒增烦恼,三来如今北周已然变了天再过问自己恐再无晚年他倦了也无心关注这朝堂是非,嘱咐纪书裴小心谨慎一些。
第二日,纪书裴见了沐允之,告了别,沐允之虽不舍这位好友但却也没强挽留,提前去了镖局付了银钱先发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