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缘》中,记载过一个故事,说在极南的海滨,有一个大荔国,该国女子骁勇矫健、出将入相,男子怀孕生子、繁衍后嗣。更为稀奇的是男子生育必须开膛破肚,才能诞下孩子,而经生育磨难的男子必将非残即病。
这样的故事大多数人是不信的,但别忘了一句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大荔国皇宫金碧辉煌,当中站一女子,穿金戴银、雍容华贵,但她一开口,声音中带着戾气,掷地有声。
茘元俏“放肆!薄公子岂是你能随意攀扯的?!冯公公,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邵林“陛下!陛下!你不能杀我!我家世代忠烈!我母亲曾是太女少师!你们谁敢动我!”
邵林嘶声吼道。
茘元俏“邵昭容所言有理。冯公公!邵昭容身怀六甲,不慎摔倒,剖腹取出死胎,导致筋骨寸断,药石罔效,不幸殒命,念其是为绵延皇家子嗣而死,故追封其为正二品贵仪。”
茘元俏森然一笑。
邵林“陛下!女王陛下!息怒啊!邵林再不敢了!”
壮观的大殿里回荡着昭容邵林渐渐远去的吼叫声。
女王茘元俏转身甩起皇袍大大的拖尾,极为威严地坐在王座上,柳眉倒竖、余怒未消。
另一边,两个小太监给一个直鼻阔唇,面容敦厚的男子锤着腿,这名男子正是皇夫玉锦堂,只见他此刻虽端坐在罗汉床上,双脚却被两个小太监抱在怀里,轻轻锤打着。自打怀有身孕以来,玉锦堂时常感到双腿乏力酸痛,这会儿听侍子说女皇发落了邵林,眼神幽远,缓缓呷了一口茶。那侍子见主人没答话。
无名内侍“薄公子是陛下心上的,谁不知道?这邵昭容也未免太自不量力!”
玉锦堂抬眼示意了一下侍子,那侍子便对两个捶腿的小太监道:
无名内侍“都下去吧!”
两个小太监把皇夫的两条肌肉结实的双腿轻轻放在脚踏上,可那两条腿刚一着地,皇夫便疼得一哆嗦,上牙咬着下嘴唇,那侍子连忙将那两条腿重又拢到怀里,一边轻轻揉捏一边说:
无名内侍“皇夫别忍着,疼就哼出来吧。”
玉锦堂刚放开咬的渗血的下嘴唇,果然齿间泄出一声低吟。像是要掩盖过去,他用低沉的声音说:
玉锦堂“女皇宠爱薄公子不假,但陛下绝不是一个只重情爱的女人。别忘了!邵林的母亲是前太女少师。”
这边,又一名衣着华丽的贵人对着跪在下首的冯敬说:
简鹤翔“冯公公,本宫叫你来是想打听打听,陛下和薄公子究竟是怎么一段渊源?免得将来不妨着开罪了这尊大神可怎么好?!”
说话的乃是贵人简鹤翔。
冯敬“贵人莫要为难咱家,咱家自小给女皇陛下当差,知道陛下最讨厌下人议论主子,是以请贵人谅解,咱家什么都不能说!咱家只能告诉贵人两句话:一是薄公子和陛下乃是微时的宿命。二是薄公子不喜争宠,为人淡薄。咱家言尽于此,还请贵人善自珍重。”
公公冯敬深揖一礼,领了赏赐,往正殿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起了数年以前女皇陛下同薄离初初见面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