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天孤殿,就传膳了,冯敬伺候了茘元俏用膳,便自己去恭房小解。
许是憋得太久了,他无论如何也解不出来,他一手伸直成掌,指尖顶着小腹用力按压,疼得钻心,然而并未解出一点,他脸色苍白,背部汗湿,伤腿撑不了多久就开始痛了,恐怕还是得回自己住处去躺着排。他手掌撑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栽到恭桶里,勉强借力稳住身形,白皙匀称的手掌已经在墙上擦出了血。他走一步拖一步,终于挨到住处,让小太监去前面告了假。
冯敬从床侧的暗格里拿出蒲草垫子,撩开外袍脱下亵裤,躺了上去……很快就由屋内传来一阵阵压抑的痛哼,窗外一抹艳丽身影久久伫立。
茘元俏下旨邀邵林的母亲邵大人入宫,瞻仰邵贵仪生前寝殿并可整理其遗物,选一两样留作纪念,这是莫大的荣耀和恩宠。
邵大人携长女、次女入宫,茘元俏携皇夫玉锦堂在天孤殿设宴款待。
席间,玉锦堂极尽安抚邵林的母亲和姐姐,茘元俏虽不苟言笑,但也间或举杯,褒奖邵林为生子殒命,在男德上堪称表率。
用完餐食,茘元俏以睹物难免思人为由,命玉锦堂陪伴邵大人及其家眷一行人去往邵林寝殿,冯敬并几个宫人跟随。
这边厢,薄离听闻茘元俏邀邵林母亲进宫,顿觉蹊跷,不放心之下,急匆匆向天孤殿赶来,虽说秋高气爽,于薄离的心肺都比炎夏凛冬要来得好些,但他身体毕竟亏损得太厉害,一下得床便头重脚轻地要栽倒,两名小侍忙一左一右扶住,薄离一手紧攥胸口衣服一手颤颤巍巍攥紧旁边侍子的手。
那侍子心道,这手怎的如此汗湿冰冷,连指尖都泛着淡紫。
薄离半靠在一个躺椅上,被两个小侍抬着赶往天孤殿。走得急,躺椅自然颠簸得厉害,薄离的脸愈加苍白,他身体随着颠簸渐渐歪向一侧,他自己却像是根本攒不出力气坐正身子,双手都扣在一侧躺椅的边缘,一头墨发也随之歪在一侧,整个人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那边,一行人到了邵林生前住处。皇夫玉锦堂坐在了一把带轮子的木椅上,虽则木椅笨重,但由内侍推着也不减半分威严。
邵大人自知不容于茘元俏,她背后的士族大家又不允许她随行就市地加入新帝的阵营,是以这许多年,她一直小心周旋于两方,不可谓不谨小慎微。今日进宫,她心里也是惴惴难安,但是不来是万万不行的,治她个恃宠而骄、目无皇帝的罪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到得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邵大人也不免松懈下来,自从邵林入宫也没有见过他几面,虽然是儿子,但也是个嫡子,看到他的遗物也不免悲从中来。
突然,宫人在整理衣物时掉出一个木偶娃娃,滚了几滚,正好滚到皇夫玉锦堂木椅旁。玉锦堂让人捡起递给他。
只见他看完脸色一凛,厉声说:
玉锦堂“大胆!来人!将邵大人一行绑起来!冯公公快去请皇上!”
邵大人一脸惊惧,大喊:
邵大人“皇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至少让老夫做个明白鬼!”
皇夫玉锦堂冷笑一声:
玉锦堂“邵大人,留着这些话去大理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