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敬到天孤殿禀报了茘元俏之后,茘元俏带着御林军和冯敬的内侍监一行人向故邵贵仪住处走去。
半路上遇到匆匆赶来的薄离。茘元俏见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扶起他飘摇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茘元俏“你怎么来了?”
薄离靠在茘元俏怀里,一阵阵战栗的喘息,哆嗦着青紫的嘴唇,焦急地问:
薄离“元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邵大人他们怎么来了?”
茘元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要一五一十汇报自己的决定么?!
无奈之下,只好说:
茘元俏“阿离,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同你解释。”
说着就要走,薄离只来得及抓住茘元俏的外袍,险些把薄离本就不稳的身子带下来,茘元俏忙回身,堪堪接住他。
茘元俏“胡闹!”
薄离“元俏,我和你同去!”
薄离执拗起来,茘元俏是没办法的,或者说,她不忍心拂逆他的心意。
就这样,薄离也跟了过来,只不过被一众御林军簇拥着,等在外面。
邵大人母女并一行随从都被五花大绑地押着跪在地下,嘴里虽塞着布,还不住地呜呜说着什么。
茘元俏听了玉锦堂的汇报,气得怒发冲冠。
茘元俏“枉我还感念邵贵仪忠心不二,没想到你邵家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这是要毒害朕,要造反啊!大理寺卿何在?查!给朕彻查!不可枉纵一人!”
邵母一行人很快就被带走了,此行凶多吉少,任谁都看得出来。
茘元俏望了玉锦堂一眼,将手放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茘元俏“你辛苦了!”
玉锦堂面带淡淡笑意抬起一手寻找女皇的手,却扑了个空,女皇陛下已经离开了。
那笑容紧接着就有些苦涩,玉锦堂眼睑低垂,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玉锦堂“不辛苦!为国为君。”
茘元俏好整以暇出来,发现薄离正咳喘得厉害,好似寒风中簌簌发抖的枯叶,想是他看到邵大人他们,受到了刺激的缘故。
心中叹一口气,茘元俏走过去,一把将薄离抱起来,薄离咳的眼角都犯了红,被女皇一抱,单薄的身子猛然失了支撑,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他只好一手按住前胸,另一手成拳拢在唇上。
躺在天孤殿内室、茘元俏的床上,薄离刚喝了一口茶,堪堪压下咳嗽,便要起身,却被茘元俏按住,薄离哑着嗓子,说:
薄离“这是天孤殿!成何体统?!”
茘元俏“可我没力气抱你回离院了,你看看我的胳膊,都发抖了。”
茘元俏嘟起嘴唇,撒着娇说。
薄离听了,果然心疼,一手托着茘元俏的胳膊,用另一手的掌心轻轻按揉起来。
薄离“是这里吗?”
茘元俏不吭声,只望着薄离专注的样子猛点头。
薄离“你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顾及威严。”
茘元俏“你还知道我是一国之君啊!我的威严到你这里统统不管用。”
茘元俏说着抽开正被薄离捧着揉按的胳膊,低下头、嘟着嘴,偷眼观察薄离表情。
薄离缓缓靠回软枕上,悠悠地说:
薄离“我是担心你啊!元俏,你可知今日有多凶险?万一那邵大人母女一不做二不休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万一他们同宫外势力约定里应外合,你又怎么办……”
许是说了太多话,薄离又咳嗽起来,他偏着头,虚虚握拳拢在唇上,这波咳嗽又连累的心脏也痛起来,他便又紧攥住胸前早已褶皱不堪的衣服,身子随着这一波疾咳,渐渐靠不住背后的软枕。
茘元俏忙双手搂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形,头靠在他单薄的胸膛上,听着他疲弱紊乱的心跳声,喃喃地说:
茘元俏“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你千万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