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洒下斑驳的光晕。
高一三班的历史课准时开讲，唐老师夹着教案快步走进教室，粉笔灰还沾在深灰色西装裤上。
他抬手敲了敲讲台，底下此起彼伏响起“好”的回应，乔蔓、陆依迪几个女生立刻挺直腰板，后排的林芷陶却偷偷把历史书立起来挡住脸——她总嫌课本里的配图不够生动。
唐老师翻到52页，今天我们讲……
唐老师的尾音突然拔高，粉笔头精准地砸在某个蜷成虾米的身影旁。后排靠窗的位置，冯一凡正枕着交叉的手臂，口水在历史年代表上洇出小片水痕。他的同桌孙扬扬慌忙用肘部捅他，钢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长长一道墨迹。
唐老师冯一凡！
唐老师的声音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麻雀。
陆依迪猛地转身，马尾辫扫过冯一凡发顶，然后又拍了拍冯一凡。
陆依迪冯一凡，醒醒了，唐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呢！
听到了陆依迪的叫声，冯一凡“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冯一凡老师……
唐老师读右下角那段。
唐老师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无奈。
冯一凡扬扬，江湖救急啊！唐老师让我读哪里？
冯一凡喉结滚动，目光乱窜时瞥见孙扬扬疯狂翻书，指尖却停在空白处——原来两人刚才都在开小差。
孙扬扬不好意思，我也没听。
唐老师见两人都没有回答，质问道：
唐老师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不听讲？
冯一凡对不起，老师，作晚我没睡好，打了会儿瞌睡。
唐老师孙扬扬，你昨晚也没睡好吗？
孙扬扬老师，昨晚我忙了点事，睡得比较晚。
唐老师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上课更重要的？
前排的刘磊突然闷笑出声，脑袋磕在课桌上发出“咚”的闷响，惊得乔蔓捂住嘴，林芷陶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乔蔓哈哈！
林芷陶哈哈！
刘磊five years ago……
刘磊迷迷糊糊开口，尾音还带着哈欠的绵软。这下连唐老师都气笑了，粉笔在黑板上敲出清脆的“哒哒”声。
唐老师你们当这是英语角？
他走下讲台，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让三个男生后背绷得笔直。
下课铃终于解救了这方寸之间的尴尬。
唐老师抱着教案经过走廊时，正撞见李老师拎着教鞭站在办公室门口。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掠过墙上“重点高中”的金属牌，最终停在冯一凡、刘磊、孙扬扬三人缩着脖子的剪影上。
李老师解释一下吧，什么原因？为什么在历史课上睡觉？
李老师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带着常年带毕业班的威严。
三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冯一凡的运动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粉笔头，孙扬扬盯着自己43码的大脚，刘磊则盯着墙上“优秀学生”奖状发呆——那上面还留着他上个月领奖时的指印。
冯一凡老师，昨晚我没有休息好。所以……
孙扬扬老师，我是昨晚忙了点事，睡得比较晚。所以就……
刘磊老师，我是昨晚学习学得太晚了，所以……
李老师听完了三人的回答，也是无奈的说道：
李老师介于你们是第一次，我就不罚你们了，行了，你们先回班吧，别耽误了下节课。再有下次，你们等着。
三人羞愧的回到了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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