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进高一二班的窗户，照在姜文昊凌乱的刘海上。他正用笔戳着前桌杜慕恒的后背，趁老师还没来偷偷传递折成纸团的数学小抄。
教室后门“吱呀”一声轻响，两人瞬间弹直脊背——英语老师蒋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走了进来。
蒋老师上课前先检查作业。
蒋老师将保温杯轻放在讲台，金属杯身与木头相碰发出脆响，
蒋老师没写完的同学……
她突然顿住，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教室，
蒋老师自觉站起来，别让我查出来。
蒋老师刚说完，姜文昊和杜慕恒就在下面窃窃私语了起来。
杜慕恒昊子，英语作业是啥啊？
姜文昊慕恒，你问我啊？我上节英语课一直在走神，什么也没有听啊！
杜慕恒那怎么办啊？
姜文昊你等下，我去问问晓琪。
见蒋老师正低着头检查前排同学的作业，姜文昊立刻把头扭到了周晓琪的旁边，问起了她。
姜文昊晓琪，英语什么作业？
周晓琪你没有完成啊！
姜文昊对，江湖救急，快告诉我吧！蒋老师快检查到咱们这里了。
周晓琪好，课本103页，那一页的题都要做完。
姜文昊你能让我看一下你写的吗？
周晓琪我怕被蒋老师看见。
姜文昊没事，你悄悄告诉我就可以了。
于是，周晓琪就给姜文昊说了几个单词，姜文昊刚写上，还没有来得及给杜慕恒说，蒋老师就检查到了他们这里。
蒋老师姜文昊，你点英语作业呢？
蒋老师抽出他空白的作业本，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姜文昊慌忙抓起笔，在扉页上狂写三个歪扭单词：
姜文昊老、师、我……
蒋老师姜文昊，你明明没有完成，为什么刚才不站起来？
姜文昊老师，您刚才说的是没写的站起来，您看，我这不是写了点吗？
蒋老师哦，姜文昊，你就用这个态度对待英语啊！你有种考试的时候也这样，看老师给你几分。
蒋老师杜慕恒！
蒋老师突然转向后排。杜慕恒慌忙用数学课本盖住空空如也的英语本，校服领口还沾着早餐的油渍：
杜慕恒我……我昨天帮班长搬东西去了！
说完还冲着班长于洛璃使了个眼色。于洛璃在自己的位置上嘀咕着：
于洛璃慕恒，我怎么不知道呢？你说瞎话可以，但能不能换个理由？这也太假了吧。
蒋老师是么？
蒋老师挑眉，突然转向第三排，
蒋老师于洛璃，你说杜慕恒是去帮你搬东西了吗？
被点名的于洛璃愣了一下，然后迟疑着点点头。
于洛璃嗯嗯！
教室响起零星的窃笑。
钱俊熙突然吹了声口哨：
钱俊熙某些同学开学才高一就开启“忘崽”模式啊！
他故意晃着自己全篇荧光笔标注的作业本，本子上还贴着动漫贴纸。
整节课姜文昊都保持着半蹲姿势，杜慕恒的校服后背被汗水洇出深色云纹。
下课铃响时，两人瘫坐在椅子上，杜慕恒哀嚎：
杜慕恒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晓琪凑过来时带着薄荷糖的清香，
周晓琪你们俩怎么回事？初中从来没写过英语作业？
苗妙妙、姚芊儿和于洛璃也凑了过来：
苗妙妙说好的“强强联手”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兄弟情？
姚芊儿就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兄弟情？
于洛璃你们说瞎话能不能认真思考一下？你们差点儿把我也带进去了。
钱俊熙也凑了过来：
钱俊熙哥们，说说吧，咋回事儿？别给我找借口。是不是没写？
姜文昊就是忘了嘛！
姜文昊抓挠着鸡窝般的头发，突然发现蒋老师正倚在门边批改作业，阳光勾勒出她忍笑的嘴角。
他猛地捂住嘴，耳尖红得滴血，身后传来杜慕恒绝望的哀叹：
杜慕恒完蛋了，下次考试英语肯定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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