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曲宇睡得很沉,丫鬟过了唤了几次,都被田柾国一瞪眼给瞪走了。
实在没了法子,管家只能壮着胆子过来喊门,他知道,自家大人若是未请假就敢擅自不去太医院,他们整个府都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便是再不情愿,他也去喊了门。
曲宇被吵醒,揉着脑袋坐起身,一觉下来,酒醒了不少,脑子也变回了灵光。
还未睁眼,便开口问:
曲宇连准,什么时辰了?
这话刚落,一旁之人脸便沉了下去,冷嗤一声:
田柾国怎的?我还得让人去把你的妙人请过来告诉你时辰?
一听这声音,曲宇后背一阵发凉,只觉那仅剩的一点酒气瞬间醒了干净。
她怎就跑了这小祖宗院子里了?还嫌这阵子府中闹腾的不够吗?
曲宇我……我怎么在这里?
田柾国大人不想在这里?
曲宇这倒不是。
田柾国那就是我伺候的不如你那妙人舒坦?
大概,连田柾国自己都未意识到话语当中的醋酸滋味,只觉她醒着时,怎么看都不顺眼。
曲宇略略抻了抻身子,却觉腰背酸胀的厉害,尝惯了男人滋味,她自是知道是因了何事,说起来,自崔连准进府,期间她从未留宿过田柾国的院子,给他憋极了自也是理所应当。
于是,便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曲宇自然不是。
曲宇你若是还犯困,便再小睡一会儿,天也快亮了,我还得赶去太医院,耽搁了贵人请脉可是大事。
田柾国是吗?
田柾国笑的意味不明,仿佛是恶魔食人之前短暂的平和,他突然探身凑近了曲宇的耳朵:
田柾国不知那朴娘娘长得比我如何?
他的话温声细语,犹若雨滴轻敲至窗棂之上,那吐气如兰的一字一字,却宛若重锤敲在了曲宇的心上,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紧绷,仿佛听到了催命的符咒,脸色骤变:
曲宇你什么意思?
田柾国什么意思?
田柾国欢快的笑了起来,好似此时心情真的大好:
田柾国大人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田柾国昨晚,你抱着我的腰,嘴里喊着的可都是……
曲宇闭嘴。
曲宇是真的不敢再听下去,从这祖宗嘴里还不知会继续说出什么,她只能气急败坏的喝止,面上怒意弥漫,心中却早已忐忑不安。
田柾国大人又在生气什么?
田柾国是怕我拆穿你心里的龌龊么?
田柾国还是说,你早已与那朴娘娘暗通款曲?
魔鬼,这男人绝对是魔鬼无疑。
如此大逆不道掉脑袋之言语,自他口中云淡风轻,仿佛无足挂齿,又好似是街市边的闲谈,只图这一时嘴快,丝毫不顾及这话若是传出,该带来有多毁天灭地的灾祸。
若她当初不是将一个傻子带进了府中,那他定是别有目的。
有何目的可言?除了要拖垮她曲宇,她想不出其他。
田柾国大人怎的这么看着我?
田柾国是在怪我不该争风吃醋,不识好歹?
这一句,又让她打消了刚刚升起的疑虑。
对啊,一个乞丐而已,又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他不过也只是想要护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后院之中争风吃醋着实过火了一些罢了。
旋即,她缕了下心绪,叹了口气:
曲宇你大概是听错了,这种事情切不可乱传,我的性命事小,若是污了贵人的名声,怕是全府都要跟着陪葬,你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