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瑶姬的威胁和惩戒,结香似乎根本就未记在心里,曲宇一走,他便急急地带着凌宝去了御花园。
柳无念巡视到这个凉亭,怎么也得个把时辰,他便这么等着,心怀忐忑,突然不知要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于她。
直到时间过去,柳无念远远走了过来,他才觉已经紧张到了站都不知该如何站起。
柳无念您的手……
结香无碍……
他强扯出的笑不知是否已暴露他内心的慌张,只答了两个字便又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凌宝及时打破了尴尬:
凌宝昨日多亏将军救了我家娘娘。
凌宝奴才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的好,便连夜绣了一条汗巾给您,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那汗巾本就揣在凌宝的袖筒里,此时便直接抽了出来,双手奉上。
看得出,柳无念愣了一愣,半晌才不置可否地接过汗巾,直到视线瞥到了边角的那朵结香花,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立刻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做贼一般手忙脚乱地将汗巾塞进了怀里。
她自是不认为一个奴才会为她绣上一朵结香花,唯一的可能便是……
缓过了砰砰乱跳的心绪,视线滑落到结香那被缠得像粽子一般的手指上,便是努力遮掩,都没能忍住眼中的心疼:
柳无念您的伤,还是好生歇息才是,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做也不迟。
结香懂她说的什么,此时的他竟隐隐生出了一些期待:
结香有的事伤好了以后还可以继续做吗?
柳无念这……
柳无念一下子愣了。
昨日瑶姬的警告还历历在耳,再过线,恐怕她的小命会难保,刚刚也是怕隔墙有眼才匆匆将那汗巾收了,但凡是有些理智,就该知道与这结香娘娘扯开距离。
可偏偏他眼中的期许,像极了金泰亨,让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句拒绝。
柳无念您千金之躯,许多事不必自己去做,还是让凌宝帮您去做的好。
结香知道了。
结香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结香凌宝说想要为将军做一双鞋子,不知将军的脚是多大?
凌宝主子!
凌宝在旁用力拽了他的袖子一把,简直被他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单单做条汗巾,他都差点被夹断了手指,若是让瑶姬知道他还想做双鞋……
后果,只是想想,他都觉得后背发寒。
可他的提醒,全然不起作用。
不光他糊涂,就连柳无念也早已融化在了那抹甜笑里,脑海中的金泰亨再次与之重合,让她的所有神志几乎都已陷了进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得,只知道他此时无论说出什么,她都会不由自主的答应。
好不容易盼着柳无念走了,凌宝这才如释重负,一脸哀怨地看向结香:
凌宝主子,您还真不怕王上会砍了您的脑袋?
结香我怕她作甚?
凌宝您不怕,可我怕啊。
凌宝汗巾就罢了,毕竟您已经受过责罚了,王上再生气也不会责罚第二次。
凌宝可您刚刚又答应了什么?鞋子,鞶带,这等物件岂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做?
结香我想做就做,管那么多作甚?
凌宝抓耳挠腮,只觉脑袋都要炸了,他怎的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主子?
凌宝可您是娘娘啊,您怎么能跟臣子私相授受?这不是在打王上的脸吗?
偏偏结香是依旧不以为然:
结香我就是要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