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

上座的男人面色一冷，捏着齐霁娇俏的小巴，见她衣衫褴褛的脏污模样，冷哼一声，瞥了眼一旁行礼的田柾国，便像丢个物件般将齐霁丢给了他处置。

“小姑娘还挺倔，子煜，细细问，慢慢审，务必问出点东西出来，但别把人弄死了。”

言毕，男人眸间闪过一丝玩味，一手背后，撩起帘子缓步离去，房内余留并肩的二人。

什么草菅人命的鬼地方！我绝对不会成为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齐霁双目猩红地等着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男人，浑身颤抖，反扣在身后的双手摸索着结扣的位置，想起当年温燃被捆在祖堂受罚时，扳断指节潜回天津盘口的手段，没想到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狠下心来扳住大拇指的第二节骨节处反向扭转，骨节咔嚓间，钻心的疼痛纷至沓来，额间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紧紧咬着唇间，压抑着呼之欲出的闷哼，屡次调整过呼吸后，将一只手从结扣处挣脱。

“是，魁首！”

待男人的背影彻底消逝在走廊的尽头，田柾国一把薅住齐霁的后勃颈，迫使她直视着自己，强大的压迫感传来，齐霁却没有丝毫害怕，她凝视着少年的刚毅凌厉的面部轮廓，目光沉沉间冰冷得像一个破碎的木偶人。

“你胆子真大，居然敢这么和魁首说话！”

“快说，这玉玦你从哪来的？”

瞧着齐霁半死不活的模样，田柾国藏在衣袖间的短刃已抵上了她细腻的脸颊处，在他十几年的人生阅历中，没见过哪个姑娘家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自信的认为齐霁必受不了惊吓，会老老实实将事实全盘脱出。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场蓄意谋害的大火烧尽了齐霁所有的过去，人性的丑恶淋漓尽致地在她面前铺陈开来，逼近山穷水尽时，她没有任何的筹码再去相信任何的人，她唯一的赌注就是自己。

齐霁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身后已经脱臼的手已将另一只手束缚中解除，无视尚且压制在脸上的刀刃，刀锋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我自问并不认识你，也不曾得罪过你，是你自顾自把我带到这里，现在又为了一块玉玦，伙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对我喊打喊杀，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此刻，田柾国并不是毁女子的容貌达到自己手段的下作之人，面对她步步为营不由得心下慌乱，将短刃收离几寸。

“你这样咄咄逼人，是料定了我会遵从魁首的指令，不杀你吗？”

“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自是不敢妄想你对我手下留情，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在找齐家的什么？”

“我才不会杀你呢，死了可就没意思了，我要让你知道，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田柾国盯着女孩的脸看了许久，冷静自持的态度险些让他落入了她的挖设好的陷阱里。

“这还不是你配知道的。”

“聪明和漂亮，在我们田家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