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需要的是什么?”
往日的醉仙楼最是人流如织、络绎不绝之地,可现在外面无声无息,不见往日喧嚣的半分影子,想必定是这群人将醉仙楼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齐霁不禁嗤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眼波在他的眉眼间流转,像一汪清泉蜿蜒着包裹住他敏锐的神经。田柾国凝视她许久,展眉一笑,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忠心和诚实。”
“如果我和你说实话,你能不能保我不死。”
齐霁深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比的就是谁比谁更豁得出去。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只能做向上攀援的藤蔓,养精蓄锐,汲取养分,于绝地处逢生。
田柾国讶异于她的转变,“哈...保你不死?”,他缓步踱在门厅中央,嘴上重复着,心里却在不断盘算,“说吧,让我听听能保你不死的缘由。”
“我是齐泓的女儿,我叫齐霁。”
此话一出,宛如平地乍起一声惊雷,虽然田柾国曾猜想揣测过她齐家遗孤的身份,但是瞧她周身无半分匪气,不似他经年所见的江湖儿女,心中不免怅然,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齐泓之女的身份时,顿时涌上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庆幸和惊喜。
“此话有何为证?”
“齐家被焚毁,已然整个四九城最大的话题,作为事发地的齐府府邸自然是众矢之的,人人避而不及,而公子能在那遇到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你刚刚还说,你不认识齐家人。”
“我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手握洋枪铁炮,现在的我与之抗衡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之功,眼下的退让不是臣服,而是为了保全性命,枕戈待旦下养精蓄锐,待日后得以回击!”
话音刚落,屋内的屏风后传来一阵掌声,明明已离开的男人再次出现在齐霁的视野中,“好一个退让不是臣服!”
“爹,这次北上得给我记上一功,等回了长沙,陵江的盘口,你得交我管。”
田柾国似乎并不意外男人的再次出现,抱拳作揖间举止一改之前的恭敬,倒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来。齐霁迷惑地看着二人,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见,男人笑着拍了拍田柾国的脸颊,径直走到齐霁的面前,弯下腰凝视着她猩红的双眼,伸手绕到她的身后,握住她脆弱的拇指节反方向一扭,齐霁已然麻木的末端神经变得敏锐异常,痛呼一声后蹲坐在地上。
“疯子,你做什么?”
齐霁怒骂一声,可是下一秒,指节中的阵痛骤然消逝,她疑惑地活动着指节,隐约间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意图。男人并没有怪罪她的冒犯,甚至伸出手作势要拉她起身,郑重说道。
“起来吧,你爹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给我行此大礼估计得气的发慌。”
原来刚刚自己的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自损其身的逃脱手段早被面前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看破,言语间似乎与父亲交情颇深,甚至对齐家内宅的诸多事宜都能如数家珍。
“你究竟是谁?”
“我父亲是祥云田家的家主,摸金一脉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