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和橙色的日轮刀同时砍下了两鬼的头颅,水流和火焰逐渐消失。
富冈义勇和小岛幸在确认两只鬼已经完全消逝之后,各自收起了日轮刀。“富冈先生。”幸喊道“那边的山上好像有更加浓烈的鬼的气息。”富冈义勇向出声的少女望去。眼神里看不出心里想的是什么。“嗯。”他回道,“现在赶紧上去吧。”
夜空中挂着一轮残破明月,月亮的边被旁边的云朵晕的微微发毛。在发白的雪地里,两个身影正在飞速的向山上赶去。
天快亮了。
“幸福的破坏总是伴随着……”红发的少年突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血的味道!” 味道是从家的方向传来的!炭治郎飞快地向家奔去,但是厚厚的积雪却让他无法顺畅的奔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终于到达了家门口。
“妈妈!竹雄!祢豆子!”眼前是一片狼藉,雪白的地面被雪染红,哪怕下了许久的雪,还是依稀能看到红色的血迹。“怎么回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炭治郎向屋内走去,他试探地用手去探家人的鼻息。“妈妈!竹雄!”他看着眼前的景象,花子被妈妈护在身下,茂被竹雄护在身下。“祢豆子、六太……对,祢豆子。”炭治郎转身出门,“弥豆子还有呼吸!祢豆子!”管不上太多,炭治郎将祢豆子背到背上。“祢豆子,不要担心。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少年背着他的妹妹跌跌撞撞的向山下的镇子跑去。两个小小的人影在雪地中仿佛两个小小的点。
“祢豆子!弥豆子,你醒了是吗?不用起来的,哥哥现在就被你去镇上看医生。”不小心跌下了山崖,好在积雪够厚,炭治郎并没有受什么伤。而祢豆子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带着橙色发尾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祢豆子……”炭治郎上前一步,突然,祢豆子将哥哥扑倒,眼睛已然转化为鬼的竖曈,牙齿也变成了尖锐的獠牙,朝着兄长咬去。
“富冈先生,这……我们来晚了。”幸看着屋内的惨状,出声道,“该死的恶鬼!”一边的富冈义勇没有说话,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忽然,他开口道“这里有一排脚印,是新的……追上去。”“是。”
“祢豆子,祢豆子是哥哥啊!祢豆子。”炭治郎将斧头柄抵在祢豆子的牙间。祢豆子是鬼?不会的,我是看着祢豆子长大的,她绝对是人类!炭治郎想着,却感觉有液体滴落到脸上。
“祢豆子……”少女神情挣扎,粉色水晶般的眼睛聚积着泪水,施加在斧头上的力量减小了,祢豆子放开斧头。炭治郎正要说什么,一道凌冽剑风袭来。
富冈义勇一路顺着脚印和血迹寻来,刚赶到便看到了少女松开斧头的情景——看上去就像是她张开利齿要去吃掉眼前的少年一样。来不及细想,富冈义勇举刀砍去,蓝色的水流波纹划开了白色的雪地,炭治郎将祢豆子一推,躲开了剑锋。
雪地里,少年跪坐着,请求着眼前的人,“请不要再从我这里,夺走什么了。”
“富冈先生……”幸从山上赶来,背上还背着一个男孩。“您这是……”她看着在地上沉睡的兄妹二人,妹妹还咬着一个口枷,衣服上有点点血迹。是个鬼……但味道很淡,幸想着。富冈义勇看向幸的背上,开口问到“这是?”幸赶忙回答“这是那户人家的一个小孩,好像还活着。”富冈义勇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先去附近的紫藤花之家,等他们好一点后,我会带他们去狭雾山采访前水柱——鳞泷左近次先生。”过了好一会,富冈义勇才开口说了一句。“是”小岛幸应道
幸所背下来的孩子是竹雄,当时他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没有办法,两人只能先将孩子们带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馆。炭治郎只是一点皮外伤,很快就醒了过来。在得知是幸救了竹雄后,对幸表达了感谢。在确认祢豆子不会再有危险的情况下,也对富冈义勇表达了感谢与歉意。
幸很喜欢这个红发红眸的小弟弟,并且她相信富冈先生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富冈先生您别盯了,你的目光快把这孩子烧穿了。祢豆子因为是鬼,醒得也很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身为柱的富冈先生会放过一个鬼,但在和祢豆子的相处中,也大概知道了一点原因——或许这么说不太合理,但祢豆子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而且就像炭治郎说的那样,她一定不会吃人。
两天后,竹雄也醒了。他似乎不愿意相信家人身亡的事实,却也只能接受。见孩子们都好的差不多了,两人也就没再去藤之家。在和孩子们商量之后,两人决定由幸带回竹雄,而炭治郎和祢豆子则是由富冈义勇带去狭雾山。
“富冈先生,师傅回信了,他同意我将竹雄带回去。”一天夜里,幸拿着信找到富冈义勇,向他道别。“……好”富冈义勇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那富冈先生,我就先带竹雄走了。”“……嗯。”
“叩叩”敲门声响起“炭治郎弟弟,是我。”幸的声音传来,屋内正玩的开心的三个小孩停了下来,“幸姐姐。”“唔唔!”三个孩子齐声喊到,祢豆子还十分兴奋的扑了上来——她记得这个姐姐,给她扎了好多漂亮的辫子,还会陪她玩。“呐,炭治郎弟弟,我要带竹雄走啦。”幸揉揉炭治郎的头,又揉了揉祢豆子的头。“不要担心。竹雄一定没问题的,也许有时间,我会带着竹雄去看你们。”
第二天一早,幸便带上竹雄走了。依然在下雪,她看向身旁的男孩,想起他们一家,暗暗叹息
“这怕是大正年间来,最大的一场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