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抹流光溢彩的光束直冲云端,点亮了整片夜空,绚烂而夺目。
东城郊外。
三名身披铠甲手持盾牌的侍卫,箭步走向竹林,恭敬的跪在一名在凉亭抚琴的男人面前,抱拳作揖道。
“王爷,木公子的信号,从…从南城方向传来了…”
琴音戛然而止。
公孙子渊沉下脸,拿起身旁的剑:“即刻出发,绝不能让她一人以身犯险。”
“是,属下遵命!”
北曙皇宫。
七栀等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了皇宫,今夜因大理寺失火之事,被召见的大臣接连不断,宫门口的车马来来往往。
御林军巡逻次数也增加了不少。
不过公孙彻注意力都在大理寺大牢那边。
他应该想不到,今晚便是他的死期。
她七栀想要的命,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大人,你又要杀人了是吗?”
突然脑海浮现出一血肉模糊的画面,忽隐忽现,是一场无比清醒的噩梦,一阵又一阵钝痛感像是一把尖刀在生生刮着七栀的头皮。疼得她身体直发抖。
“大人,您的双手沾满了肮脏的鲜血,奴来为您洗清您的罪孽,奴愿意替您下地狱,这样大人就永远忘不了奴了。”
大脑猛然痛到她喘不过气来,靠在冰冷的宫墙,瘦弱的身躯蜷缩一起,黑眸渐渐失焦,原本身上一直抑制的强大压迫力倏然爆发。
小姐!
周围的人心颤了一下,握住剑柄不禁向后退,一脸畏惧的看着眼前差点要失控了的人。
而他们主子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
每当发作时,主子就会变得异常的暴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痛苦难耐。
七栀紧抿着唇,伸出左手,抚在她另一只手腕的玉镯上,一股暖流慢慢引向她全身,惨白的脸色逐渐恢复好转。
“小姐,您没事吧,您…”
“我没事,老毛病。”七栀阻止其他人想要上前的举动。
一旁的阿生垂下脑袋,情绪有些低落。
七栀看出阿生对她的担心,轻声唤道:“阿生你去探探北曙狗皇帝现在在哪。切勿打草惊蛇。”
“是,七姐姐。”
阿生抬头,立马应下,身影飞快消失。
“其余人原地待命。”
养心殿。
“皇上,这人就是臣白天抓到的疑似定王同党的杨大牛。”楚戈指着正跪在地上磕头的男子道。
白天抓了他,晚上大理寺的大牢就出事。
不是他还能是谁?
“杨大牛,你与定王是何关系,这朝廷上还有谁是你们的同伙。”
殿中烛台的灯火通明,一身龙袍的男子傲然睥睨着跪在地上向他求饶的杨大牛。
“别怕,只要如实告诉朕,朕就放你回家。”
公孙彻表面装出一副怜悯模样,其实内心早就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人给处死。
即使定王已死,但私下勾结的同党,一日不除,朝堂上下就一日不得安宁。
就像他费尽心思也要把南霄皇室仅存的血脉的常安郡主,按上妖女的污名,让她在世人的唾弃与谴责中死去一样。
公孙彻太怕这些人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寻他报仇,趁羽翼还未丰满时,他要亲手折断,送他们一个个离开,他才能安心坐稳他的皇位。
不要恨朕,是你们都想与朕作对!
公孙彻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杀戮,下意识紧攥着龙袍,眸光阴森的看着这空荡富丽堂皇的宫殿。
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曙江山。
朕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