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牛头都快磕破了,痛哭道:“回禀皇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就一过路的小兄弟看小人面善,便给了小人一块料好的玉佩,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
杨大牛看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无动于衷,又跪着去求楚戈,抱住他的靴子,苦苦哀求道。
“楚都尉,看在以往小人还算安分守己的份上,您向皇上求求情吧,小人不是什么逆贼定王的同党,小人是被人陷害的啊!”
这几天他除了强抢民女,做了龌龊之事,还去赌场里输了一些银子外,好像也没有得罪别的什么人。
杨大牛咬牙切齿在心里骂道。
是哪个王八犊子敢算计他!
要是被他抓到,他绝对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楚戈嫌弃的甩开,正色道:“别碰我,你老实向皇上交代,不然犯的是欺君之罪。”
约莫半时辰。
公孙彻见杨大牛“嘴硬”,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半点有关逆党的消息,顿时没了耐心,火冒三丈的拍着御案怒声道。
“楚都尉给朕带下去,明日凌迟处死!”
“是,臣遵旨。”楚戈将被龙颜大怒吓到没魂了的杨大牛带了下去。
瞬间养心殿安静了下来,公孙彻疲惫的倚靠在龙椅上,朝着殿外唤道:“李公公,朕乏了,今夜让雪妃过来陪朕,朕想听她唱曲。”
“皇上,雪美人在冷宫,恐怕来不了。”殿外的人压着嗓子道。
“那就宁贵人。”
“宁贵人也被您打入冷宫。”
公孙彻脸色略僵:“你进来,伺候朕更衣。”
…
但这次殿外没人回应他。
“李公公?”公孙彻胸口处猛地一跳,一把锋利长剑架至他脖子上,蒙着面的黑衣人平静的望着他。
“公孙彻,我来取你狗命了。”
“哈哈哈哈哈,朕以为你不会来了。”
公孙彻感受脖子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他瞳孔一缩,抽出那把原先杀光原主亲人的九龙宝剑,刺向七栀。
七栀迅速退后,灵敏的躲开他的攻击。
偏殿出现一百多号御林军将七栀包围,拦住了她的去路。
“常安郡主,朕知道是谁让大理寺的大牢走了水,朕也知道是谁把宁爱卿和宁夫人带走,在临死之前,朕允许你回头看看,你现在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公孙彻望着眼前的女扮男装却也依然掩盖不了她身上独特风韵的女子,有那么一下的失神,忽然他觉得杀了七栀有些惋惜。起了想要征服她的欲念。
七栀转过头,对上两双沧桑饱含恨意的眼睛,凝视了很久,道:“义父义母。”
“常安郡主,以后请别再叫老夫义父,莫要折煞我们,我们可不敢有常安郡主这样的女儿。”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宁恒,竟敢和公孙彻跟我唱双簧。
不过七栀也明白宁恒和白氏为何会痛恨她。
原主隐瞒了真实身份,给他们带来了麻烦,还牵连到他们的爱女-宁瑶,害她从身份尊贵的宠妃,一下被打入了冷宫,自是恨透了原主,哪怕原主曾救过宁恒的命。
原主虽一开始的确利用了宁恒,但进了宁府成为了他们的义女后,重新体会到亲人的温暖。
她几度也有过放弃复仇,想就此了却一生的念头,与她真正的家人在九泉之下相见。
可国破家亡,子民穷困潦倒,身为南霄皇室唯一的后人,就注定无法选择。
在公孙彻要把她赐给燕钰时,原主躲在房里哭了一整夜。
世人皆道她嫁了一个好郎君,是北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可无人能理解她的内心煎熬与痛楚。
她什么都没了。
连最后的身体也不属于她,赐婚就如一道腐朽繁重的枷锁将她牢牢困住,失去了本该的自由。
她恨这个世道,恨自己软弱,但她更恨那个把她所有在乎的都毁了,却又一次剥夺她的公孙彻。
七栀沉重的闭上了眼,感受这具身体还未消散的怨恨,指腹慢慢摩挲着剑尖。
“樱桃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