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感冒
徐瑞聪吃了感冒药,还是感冒了!病来如山倒,咳嗽,发烧,流鼻涕都一并寻上他,所以当他睡在宿舍里看到江泉时,以为自己真的烧糊涂了。
“泉哥?”徐瑞聪嗓子干哑,才出声,就又咳起来。
江泉将水杯给他,他用吸管喝过水后才缓解。
“去输液吧!”江泉站在床边,视线刚好与平躺着的徐瑞聪在一条线上。
“不用,”徐瑞聪没多大精神,“我输过液了,烧也退了,只需再休息两天,就可以了!”说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老板,”周亮给他倒好水,拉过凳子,“坐一会儿?”
江泉摇摇头。
“不坐了,我还要去送货。”他是给学生送东西时,在楼下碰到的周亮,见他提着外卖,便和他打了招呼,顺便问了下徐瑞聪,才知道他原来住这栋宿舍,原来他病了。“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在纸条上留下自己的号码,他再看看床上的人,不再停留,离开了宿舍。
等徐瑞聪醒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饭菜早已凉透。
“我去找大妈给你用微波热一下。”周亮趴着也睡了一会,见他醒来,他立马起身,“你等一下。”
“没事的,周亮,”徐瑞聪嗓子还是嘶哑,但却没那么干,“我现在全身酸软,喝点粥,我只想躺着。”
周亮倒点开水在粥里,拿出小菜,徐瑞聪坐在床上,胡乱的吃了。感冒,没胃口,所以他吃的不多,按照平时,这点粥和菜,他塞牙缝都不够。
“我刚好像看到泉哥了!”他放下碗突然说道,“他来过?我应该不是做梦吧!”
“谁?”周亮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里的泉哥是谁,“嗯,楼下碰到的,他来送东西,知道你病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周亮收拾着外卖盒,“对了,他给你留了电话号,让你有事联系他,号码就在你的枕头下。”
徐瑞聪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嘴里的话忍不住就出口了。
“我每次生病,你好像都在,都会照顾我呢!”
正在收拾东西的周亮手上动作不停,给他把开水倒好,药拿好,递给他时,才笑着说。
“那你最好不要再生病了!照顾你,没法陪梅梅,我很愧疚的!”
徐瑞聪晦涩的笑笑。
“好!”但人怎么可能不生病,只是自己以后生病,不能再麻烦他了而已。
江泉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说明这是件好事,他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帮忙,下次见面时,估计他身体也好了。
所以,当他们再次见面时,徐瑞聪如他所料,生龙活虎。
江泉提着大袋小袋,走在校园间,米色的打底衣外穿一件长款的深咖色的大衣,再配上同色系的铅笔裤,一双米色帆布鞋,一头板寸,无论是穿搭还是气质,都让人无可挑剔。
徐瑞聪看着迎面而来的人,明白为什么学校女生总是让他送货上门了!
“泉哥!”徐瑞聪单肩挎着双肩包,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江泉身前。“又是给哪里送货呀?”
“7棟,”江泉放下手里的东西,“你这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穿白大褂,穿上这个,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
“刚下实验课!”徐瑞聪单手插进口袋,“前几天忙,我感冒你来探病,还没来得及谢你呢!”徐瑞聪提起地上的袋子,“我帮你送,就当你探病的谢礼!”
“那这个谢礼也太廉价了!”江泉也不跟他客气,由他提着袋子帮自己送货。
“其实我感冒,泉哥你有责任的,”徐瑞聪也不生气,笑着说,“我感冒不怪你,你反倒怪我谢礼廉价?”
“你该加强锻炼!”
两人各提一个袋子,并肩走在校园,地面铺满金黄的秋叶,踩上去嚓嚓响,天空时不时飘落的树叶,更像偏偏飞舞的金蝶,两人偶尔交谈两句,始终步伐一致,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意。
廖妍荻终于抓拍江泉转头跟徐瑞聪搭话的画面。哼!侧脸都有了,这下证据十足,看你怎么抵赖!赶紧将“罪证”发给自己的同盟,果然,对方很快就回复。
“今晚让他来吃饭,带上那个男孩!”
“我约?上次我约,他就一个人来的!”
“他还在吗?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吃饭,你上去捉住他!”
捉住他?
“好嘞!包我身上!”
挂掉何培章的电话,手机还没揣进兜里,廖妍荻便叫住了他。
“泉?真的是你呀!”廖妍荻夸张的捂着嘴,“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呢!”
“廖教授好!”徐瑞聪乖乖打招呼。
“你好呀,”廖妍荻看了江泉一眼就将目光停在了他身上,“你是?”
“我是化学系的,有幸上过廖教授的课!”江泉恭敬的回答。
他不仅上过你的课,他还见过你粘着口香糖的样子。
“哦~”廖妍荻瞬间大悟,“这么有缘啊,一起吃个饭呗?”
徐瑞聪不懂这是什么脑回路,下意识就看向江泉。
“你教那么多学生,也没见你请谁吃饭!”江泉忍不住揭短。
“呃,这个嘛,”她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说辞,“上过我的课,有和你关系这么好的人,却不多,只有这一个,你说该不该一起吃个饭?”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廖妍荻掏出手机,“培章,今晚添双碗筷,江泉带朋友来吃饭!”自顾自的决定,廖妍荻不给江泉说话的机会,直接对着她的学生命令,“廖老师请你吃饭,你该不会拒绝吧?”
徐瑞聪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晚上和他一起来,我们就在家里随便吃点!”廖妍荻对眼前清秀俊逸的学生很满意,虽然看起来年龄小了点,只要成年了,年龄不是问题。
“你一定要带上他啊!”廖妍荻拿手指戳戳江泉的胸膛,“你要是这次不来,或者一个人来,我和培章绝对饶不了你!”
目送踩着高跟,扭动着腰肢离开的女人,徐瑞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用把她的话当真,不想去就不去,不是什么大事。”江泉发信息让女同学出来拿东西,一边对他说,“你去忙你的吧!”
徐瑞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泉哥,失信,掉品吧!”
“我有答应吗?”
呃,回想一遍,好想却没有。
徐瑞聪还想问什么,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女生们给挤开,看着在女人群里淡漠的男人,应对自如,一句话就让女生们犯桃花。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从没听他和别人谈过女朋友的事?难道?
他喜欢廖教授?!
所以当江泉打发掉那群女人后,走到他身边时,他决定了。
“泉哥,带我去廖教授家吧,我陪你吃饭去!”
何培章和廖妍荻商议后,决定做烧烤,露天烧烤!
边烤边吃,边吃边聊!
也幸好两个准备的烧烤,因为添的不止一双碗筷,而是四双,除了徐瑞聪,还添了两双。
“廖美女请吃饭?去,这种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小程高兴的只差拍手。
“我去给廖教授帮忙,不然你们这些蝗虫,她一个人怎么应付!”林琳好心决定去帮忙。
所以江泉开着车,带着足够丰富的食材,慢悠悠的到达何培章家,当廖妍荻开门,看到多出来的两个人,差点没礼貌的让他们回去。
人多,有人多的好处,没事!慢慢吃,慢慢烤!
结果,廖妍荻和林琳是在使儿烤,几个男人虽在慢慢吃,聊着男人们聊的话题,但依旧不够这几个男人吃。看他们犹如蝗虫过境般洗劫食物,廖妍荻实在忍不了,爆发了!
“你们还真的是蝗虫啊?不能来帮忙吗?”
男人们停下自己的话题,热心的来帮忙,结果,只有徐瑞聪是有用的!但他烤的全进了自己的肚子!
“原来,这才是真的蝗虫!”廖妍荻看着他自给自足的样子,真的很想知道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廖教授,他最多吃了个三分之一饱吧,不要惊讶!”已经见识过徐瑞聪饭量的林琳,已经变得很镇定。
“培章哥,烧烤怎么会没有酒呀?”小程大声嚷道,“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氛围!”
“有,酒怎么会没有!”何培章吃的也开心了,转身进屋,抱出一箱啤酒,“随你喝!”转头又对江泉道,“要不要喝点?”
江泉摇头。
“泉哥,这么克制啊?”小程不取笑道,“我到现在,就没见你碰过一滴酒!”
江泉笑着拍开他递来的啤酒,坚决不喝。
“我来,我来!”徐瑞聪啃着自己烤的豆干,举手嚷嚷,“我喝,我酒量好的~”
“我让你碰一滴,我跟你姓!”江泉狠狠拒绝。
有故事!廖妍荻和何培章相似一笑,果然,烧烤和酒,真是绝配!
“什么?”小程哈哈哈笑出声,“那泉哥你真要改姓了!”小程撬开瓶盖奔向江泉,对着他的嘴就开始灌!
啤酒瓶砸在他的嘴唇,疼的他眼泪花花,灌进来的酒,差点没把他呛死!
“我去!”推开嘴边的酒瓶,徐瑞聪还咳嗽不停,被呛的!指着哈哈笑的小程,半天说不出话。
“哈哈,泉哥,泉哥现在开始姓徐了!”
徐泉?江泉被他的幼稚行为气的发笑,见缓过来的徐瑞聪也正在看自己,两人点点头,各自放下手里的活,捏捏拳头,皮笑肉不笑的靠近小程。
警觉性极高的小程,看到江泉的表情就知道有事情发生,撒丫子便跑。一人跑,一人堵,另一人则追,不一会儿,被抓住的小程,在江泉的淫威下不敢反抗,只得被徐瑞聪单方面的虐待!
“为什么你不让他碰酒?”何培章攀着江泉的肩膀问道。
江泉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小程不愧是跟着自己锻炼过的,跟以前没有掌法的乱挥拳头完全不一样,此刻完全占了上风!
“他酒量很好,但喝了后,话多!”江泉等着,看他会不会求他帮助,“还吐,恶心!”
何培章听完,也跟着看着扭打的两人,徐瑞聪虽然灵敏,但小程却更灵敏,徐瑞聪的攻击总能被他躲开。
“是他吗?”何培章突然开口问。
“什么?”没来由的三个字,问的江泉有些懵。
“是他吗?”何培章扭头看着他的侧脸,脸上以没有了笑意,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么多年,他是你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人,是他吗?你已经决定了?”
江泉原本还有笑意的脸,瞬间笑容不在,转身离开草地,进屋了。
何培章看看廖妍荻,廖妍荻对着他点点头,他微微一笑,也跟着进屋了。
“你们消停一会儿吧!不吃了吗?”廖妍荻喊着两个已经筋疲力尽的男人。
两人同时住手,彼此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下次,我绝对,会赢!”
“下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两人挨着坐在草地上,慢慢调整呼吸。
“小程哥,我想问你个问题,”徐瑞聪看着黑幕幕的天空,轻声问道。
“说,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徐瑞聪突然来了精神,见周围没人,才小声开口,“泉哥是不是喜欢廖教授?是不是爱而不得?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吞苍蝇了?”
小程觉得自己比吞了苍蝇还难受!笑,笑不出,想解释,又怕吓着他。
“你小子是不是傻啊?”小程忍不住吼出声。
“你才傻!”谁愿意被人说傻?徐瑞聪大声反驳。
“哼,那你自己去问,问泉哥!”小程怂恿他。小程以为他知道,没想到,对方完全不知情,还在哪里瞎猜!“看他怎么回答你!”
“不说就算了!”徐瑞聪也不上当,他只是好奇,又不是找死!更何况,万一伤了泉哥,那多尴尬!
小程突然想把他的脑子剖开,看看是什么脑回路,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