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擦澡
徐瑞聪现在上厕所虽然不怎么好解决，但却也能解决，最不好解决的，还是洗澡！
一日三餐，徐瑞聪都乖乖等着江泉给他送，早餐还好牛奶面包就搞定，但午餐和晚餐，江泉总要开车给他送。所以，他已经非常感谢泉哥了，特别是想到自己的嘴，说了两次混账话，更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了。
也许，他跟着爸爸回去，才是正确的，起码，有人给他擦身体！
虽然从那以后，他与泉哥没再发生任何尴尬的矛盾，就算自己有时上厕所，换衣服裤子，泉哥都会帮他，但他们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接触，他只是在守在卫生间门外，帮自己准备好衣物，他们最亲密，或者说暧昧的接触，就是泉哥帮他洗内裤了吧！
虽然泉哥说过，对自己没兴趣，但自己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徐瑞聪没什么精神的躺着，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的开始，但是，这个元旦节，他只能这样躺着，在这小小的不到80平的空间活动了。
心里难免有些落寞，翻身，伸出胳膊打开电视机，可这一动，一股酸臭味随着而来！
“我去！”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徐瑞聪坐起，对着自己一阵乱嗅。现在不是坐，就是躺，背和屁股，特别是屁股，都快起茧了，而身上则快发霉发臭了！“我自己是发霉了吗？”
徐瑞聪受不了，拿过拐杖，拄着拐杖，向卫生间前进。他可不想臭烘烘的迎接新的一年，不想过的那么苟且！
还没走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便传来，转头便见江泉提着一大袋东西进门。
“今天怎么这么早？今天不是元旦节吗？生意应该不错吧！”
“元旦放假，该送的东西，昨天就送了，店里不忙。”江泉一边换鞋，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不出去约会？”
“没有约会，”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问他，“你要上厕所？”
徐瑞聪摇头，又点头，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到底是还是不是？”江泉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还是你想出去？”
“不不不，我这样出去干什么？”徐瑞聪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我只是想顺便上个厕所！”
“顺便？”江泉疑惑，皱眉看他，“那你干什么顺便上厕所呀？”
徐瑞聪本来是打算乘着没人，自己一个人擦擦澡，但现在泉哥回来了，自己一个人擦澡的计划，显然是不现实的。
“需要我帮忙？”江泉试探的问他。
“嗯，”再三考虑，况且自己身上的气味太恶心，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不忸怩，“我想擦澡，泉哥能帮我吗？
江泉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他其实前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他腿打着石膏，长时间无法洗澡，那么就只有擦澡了，但他自己肯定是无法解决的，那么必须要自己帮忙，但由于第一晚的事，江泉不愿意自己开口问，就等他开口。没想到，他居然又坚持了两天，而且是只有两天。
“先吃饭，吃完饭，我打水帮你擦！”江泉拿出饭菜，一一摆好。
在徐瑞聪强烈的抗议下，江泉终于不再是各种与脚有关的菜，但猪蹄这个东西，照样会出现在饭桌上。徐瑞聪看着那道雪豆炖猪蹄，瘪嘴，一脸苦相。估计这一个多星期，他把一辈子的猪蹄都吃了！
“怎么？不想吃？”江泉看他的表情，关切的问。
“想吃，”徐瑞聪确实想吃，“但不想吃猪蹄！”不想吃猪蹄，再吃下去，他估计猪肉都不想碰了。“泉哥，你怎么这么固执呀？”再看一眼白花花的猪蹄，徐瑞聪都恶心的想哭了。
“泉哥，谁告诉你的？”徐瑞聪推开猪蹄，“吃哪补哪，这就是，就是瞎扯！”
“林琳，”江泉见他推开猪蹄，脑子里回想一下，他似乎真的每天都有给他准备猪蹄，吃了多久了？难怪会腻。“那不吃猪蹄，你想吃什么？”
林琳姐，我跟你是有仇吗？
“什么都可以，但任何一样东西，长久的吃，谁受的了啊？”徐瑞聪打断他的话，简直生无可恋，“泉哥，我求你了，我正常吃三餐就可以了，真的！”
“嗯！”
见他答应，徐瑞聪才开始进攻食物。而江泉则开始准备他擦澡需要的各种东西，换洗衣物到擦澡用的毛巾。他吃完，他也准备齐全。
“我帮你打水，前面你自己擦，后面我帮你，”见他要下地，江泉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就在客厅，卫生间湿滑。”
徐瑞聪乖乖躺好，等着江泉给他打水。
江泉打好水，见他依旧穿着衣服，忍不住开口。
“你打算就这样擦？”放下水，江泉俯视他。
“啊？”
徐瑞聪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反映过来，手就去拉衣服下摆，当整个衣服脱到头顶，脑袋还没从衣服里钻出，江泉伸手阻止他。
“等一下，我把温度调高点。”
说完，江泉调高温度，转身就见他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
自己背过他，抱过他，摸过他的身体的次数更是不少，但都是隔着衣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赤裸的身体。
江泉眼神闪一闪，却也淡定的拿起沙发上的毛巾，顺手一扔，给他兜头盖上。
“小心着凉，把后背遮起来！”语气里不免带着几分责怪，却没有任何波动。
徐瑞聪将毛巾披在肩上，挡住后背，给自己取暖。
“泉哥，还是你细心，”徐瑞聪对着江泉嘿嘿一笑，“这天气，还真是越来越冷了！”
江泉将窗户关严，不让风漏进来，转身见徐瑞聪披着毛巾，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手上却没动。
“怎么，水温不合适？”自己还伸手去探探温度，确实偏烫，“烫点，不容易感冒。”
“不是，”徐瑞聪忍住将毛巾拉过遮住身前的动作，脸有点微微发红，就连声音都微微颤抖，“泉哥，你，要不要干点其他的？”
江泉看他那别扭不好意思的模样，突然想笑。
“害羞了？”江泉忍不住调侃。
“不是！”徐瑞聪还想狡辩，“只是，不习惯！”裸着上半身，在一个男人面前擦澡，他真的不习惯，只是不习惯，不是害羞。
江泉本只是想笑，这下是真的笑出声。在他变脸前，江泉很识相的开口。
“你擦，有需要喊我。”说完，转身进入卧室。
自己关上门没一会，客厅便传来水声，江泉远离门，坐上床，靠着床头，看书，不让客厅的水声扰乱自己的思绪。直到外面传来呼唤，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一页书都没看完，更不要说翻了。什么时候走的神，他居然不知道。
看看自己，还好，他也仅仅是听着水声了，没有其他的心思。
“是他吗？”何培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时他没否定，也许，后面他更没否定的理由。就像今天，他没有和培章过元旦，一是不愿打扰他们，更主要的是，他家里有个生活不便的人，可能正眼巴巴的盼着他。
他不知道这个念头是好还是坏，但他没有心思去引导，一切顺其自然吧，是自己的，不会逃。可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原地等待！
“泉哥，麻烦你帮我换下水吧！”
呼喊声再次传来，江泉开门，平复好心绪的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毛巾披好，”江泉将桌上的水端起，倒掉，再接一盆干净的给他放在茶几上，“好了叫我。”转身，继续回房看书，这次很好，他有将思绪集中在书本文字上。
徐瑞聪认真擦自己的身体，只要自己能够到的地方，他都认真的擦拭。当换掉第三盆水时，江泉决定给他擦背。
“等石膏取掉，你慢慢洗，再擦下去，要感冒了。”
徐瑞也不纠结，转过身，取下背上的毛巾，袒露的后背，虽然瘦削，但也有薄薄的肌肉，十分紧实。
江泉看着他线条分明、流畅的背部线条，宽肩窄腰，再加上自然稍显白皙的肌肤，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热。
“泉哥？”背后久久没有动作，徐瑞聪扭头看他，“怎么了？”
“没，”江泉暗暗吞下口水，缓解喉头的干痒，“只是发现，你身材还不错！”
这下徐瑞聪是真不好意思了，被一个大男人直言夸赞自己身材不错，他还是第一次。更何况，他是看过江泉的身材，紧实成形的肌肉，成熟有型的身材，那才是好身材，属于男人的身材，而自己这几两重的骨头和肌肉，哪有什么身材可言。
“泉哥你那才叫身材吧！”徐瑞聪为了把背露给江泉，扭着身子坐，这才坐一下就坚持不住了，腰疼，伸手撑住腰，在沙发上扭动，企图缓解腰部的压力。
江泉看他的样子，虽然只是背影，但怎么看怎么像卖弄风情，让他想笑，更让他嗓子发痒。
“躺着吧！”江泉受不了他的姿势，开口建议，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干，“躺着我给你擦！”
徐瑞聪确实扭不动身体了，只得依言侧躺下，面朝沙发靠背，背朝江泉。
看着他躺下，江泉再次吞一口口水，润润自己的嗓子，扭好毛巾，认真的擦拭他的身体。
江泉擦的很认真，背部的每一寸，他的手里的毛巾都照顾到，毛巾一旦微微变凉，立马再拧一次。
徐瑞聪舒服的躺着，整个背暖暖的，背上游走的毛巾，让他舒服的只想睡觉。当毛巾游走到腰间时，他忍不住颤抖，笑着想躲开。
“泉哥，痒！”徐瑞聪反手按住擦拭自己腰间的手，“不要了吧！”
江泉任由他按着自己的手背，伸开五指，用指尖若有若无的，轻轻挠他腰间的肌肉。
徐瑞聪受不了的扭动腰肢，企图避开他的手指，更是用手拉扯他的手掌。
“泉哥，别，别，”徐瑞聪笑着闪躲，最后躺平，双手抓住他作怪的手，笑的脸红成一片，“泉哥，我求你了，饶了，饶了我吧！”
江泉双眼熠熠生光，从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他还想再次挠一挠，还想再次感受他的温度。握着自己手掌的手，同样温暖，江泉蜷曲手指，不经意的挠挠他的手心。
徐瑞聪立马放手，仿佛触电般。
“泉哥，你还真是，”徐瑞聪笑着斟酌用词，这该怎么形容呢？“皮！”对，就是皮。
失去温暖手掌的包裹，江泉甚至想叹息。但他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就连眼里熠熠光辉都收敛的一干二净。
“你怕痒？”江泉淡淡的给出结论。
“怕痒又不丢人！”这很正常，好吧！
“他们说，怕痒的人，怕老婆！”
“瞎扯！”徐瑞聪翻白眼，“你看我以后怕不怕老婆！”
江泉没回答，拉过一旁的毛巾，给他盖上，端起水，打算给他换一盆。
徐瑞聪拉过毛巾，将自己的前胸盖好，当江泉打好水出来时，他再将毛巾放一边，转过身，让江泉继续给他擦背。
“泉哥，不要挠我了！”扭头，他低声祈求。
“嗯！”江泉戳着他的额头，将他推过去。
这次擦背，江泉明显比刚才快，但同样仔细。当手来到腰间时，徐瑞聪下意识的绷直腰，就怕江泉又挠他。
江泉眯眼看着他紧实的窄腰，手上却没多留，擦过一侧的腰后，拧干毛巾，继续擦拭。
“把你的胯抬起来，右边刚才没擦。”由于徐瑞聪是右侧躺的躺姿，右边腰就贴着了沙发，如果不抬起来，根本擦不到。
徐瑞聪依言，手肘和右腿使劲，努力将自己的上半身抬起。但由于左腿受伤，完全无法撘力，所以当毛巾刚碰上右侧腰，舒痒感袭来，他的手臂一抖，失去力气。
“诶~”
他还没彻底躺下，江泉边用右手托着他的肩。温热的手掌稳稳托着他的肩，直到擦拭完，才轻轻的将他放下。
“穿衣服，小心感冒。”江泉倾身将衣服搭在沙发靠背上，微微眯眼，却没有做任何动作，端起桌上的水，再次倒掉，然后给他端出一盆清水。
徐瑞聪穿好衣服，脸上带着红晕，靠着沙发坐着。
“下半身，你自己可以吧？”放下水，江泉似乎没看到他晕红的脸，依旧低沉的开口。
“啊？”徐瑞聪拉着自己的衣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脸瞬间爆红，“不用，不用，我自己擦！”
“我想也是！”江泉点头，却残酷的说出了现实，“可你能擦吗？”
徐瑞聪实在不敢想象江泉给自己擦拭下半身的样子，一张脸红成西红柿。
“不用！我不擦了！”
也许自己真的该跟着父亲回去，起码，他不会这么尴尬，不会这么大嗓门的咆哮，更不会便酸臭！
当第二天，江泉拿着一个套子递给他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种东西叫石膏套！
“石膏套，防水的，浴室我放一把凳子，你坐着洗吧！”
他那不明缘由的笑意，让徐瑞聪脑袋糊成一片浆糊。
那自己前面一周和昨晚是在干什么？给他耍猴戏？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江泉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还跑了好多地方才给你买到，你应该谢谢我！”
“谢谢！”徐瑞聪挡住良心，谢的咬牙切齿！鬼才行你说的话！
这个元旦，有人陪的感觉，还不错！江泉看他咬牙切齿，还要感谢自己的模样，心里恶作剧成功般的，有点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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