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同样沉默,有不想搭理的成分,但更多是因为力竭说不出来。
孟钰似乎也没想等着黎簇的回应,他笑笑扭头对汪邩说道:
孟钰“今天就先结束吧,他惨兮兮的样子估计这些天你也快看吐了。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起出趟远门。”
青年的语气倒是颇有几分大慈大悲的味道,汪邩迟疑了下,不知道这人又要干嘛,但还是点了点头。
汪邩“带他一起?”
话罢眼神撇向前面半死不活的黎簇,竟有些怜悯的意味,许是自己都没发现。
孟钰“当然,若是我们走了,这儿可没人看得住阿簇。”
那有些被潜移默化的恨意孟钰自然察觉的到,他勾勾唇角,调笑的朝黎簇抬了抬下巴。
汪邩“好。”
汪邩抿唇,眉头蹙了蹙,然后不再犹豫,上前利索的卸了黎簇身上的束缚。
黎簇没什么力气了,得到自由的瞬间没什么支撑力,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面颊贴着冰凉凉的石灰地,倒让他更清醒了几分。
他初听见孟钰的话还多了丝庆幸,但没一会儿又觉得好笑。
像是商量一个物件的去留一般,而那个物件是人,是出现在讨论现场的,活生生的人。
不过好歹几天内是不用再受这份折磨了,去哪都好,一铲子一铲子被活埋了都比受这份罪强。
黎簇想用胳膊撑着地起来的,汪邩没让,揪着他的领子给拽起来了。
少年历经折磨,变得有些轻飘飘的,好似没什么重量了,汪邩的一只胳膊好像根本没用劲。
汪邩没发现自己脑袋里竟然想了些对不起汪家对不起头儿的事,也没察觉手下的力道稍稍轻了。
——
云南大理,苍山脚下。
一个很美的城市,有许多风流,有许多向往。
美丽的风景,绿色的水,青色的山,蓝色的天。
远望是高耸的山,山顶常年积雪,即便没到最冷的时候也不容小觑。
一辆驶向田野深处的越野车上,黑色冲锋衣的青年面无表情坐在驾驶位。
后面有两个人,一个表情悠哉阖眼,手撑着下巴。
另一个脸色煞白,没什么血色,虽同样闭着眼,却显得格外疲惫。
车窗外夕阳西下,黄橙橙的余辉有些晃人眼。
愈往里走,人烟便愈荒无,树木便愈丰茂。
大山蜿蜒连绵,在山脚看去距离不远,甚至触手可及,但真实走来就不想那么回事了。
光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松树栎树林就够让人头疼。
汪邩“前面有炊烟,应该有人生活。”
隐隐可见前方树林上方有几束袅袅炊烟,或许是守林人。
到了饭点,总该歇下的,况且天暗的很快,林子里的夜路可不好走。
孟钰“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将就在车里。”
孟钰显然也是有野外生存的经历。
深山老林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动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突然袭击,措手不及都算是小事。
况且到了丛林与山体相交的地方路也更加难走,不知道会遇到多少突发情况。
黎簇一向没有话语权,老老实实窝着装死人,只是自己默默纠结着眉毛忍着痛,后背虽然有好转,但还是被愈发明显的寒意侵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