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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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阳二十三年,南知柔第一次见落云深,是在听深苑,是他在为另一个女孩,不惜远赴万里,只为取一味药材。
那年,她年方十四,情窦初开,不知情为何物。
十六岁,她鼓起勇气去闯荡了,辞了亲人,亲近的人。远赴他乡,幸识故人,故事里的人,却听闻他在边疆征战四方,她便想去随他入这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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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阳二十三年——
落云深远赴千里,寻一味药材留香。
而这留香,是距此千里之外的听深苑,尚有此药,被那里最为神秘的女子保管的,名曰九安,世称九娘。
传闻这九娘,祸国殃民,有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也没有传言的人,也未有人真正见过,全都只当是传言了,却是越传越离谱了。
落云深云疏,哥哥一定要把你从阎王手中抢回来。
那几日的奔波,落云深心心念念的,全是落云疏的生死安危,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妹妹,尽管他时常在军营,依旧是兄妹情深。
棱城离朱城,数万里,相当于跨越了一整个孟阳国,孟阳国也有万里疆土。五日的舟车劳顿,终于让他跨越了一整个孟阳,独自一人来到了听深苑。
风和日暖,棱城与朱城不同,朱城那边的夏日,气候湿润,毕竟水乡。而棱城气候干燥,他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毕竟人在军营历练,皮糙肉厚。
他牵着他的那一匹马,站在听深苑门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进去,看着来往的人都手握令牌,这是他不曾料到的。
落云深令牌?这要令牌才能进。
落云深那该如何去弄这么个令牌,进出者都有令牌,我是来寻药材,而药材于九娘之手,九娘于听深苑内。
那该如何去弄这么个令牌,不能硬闯,有损形象。
终是不知如何进,便迟迟没有进得去,一直走走停停,心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种的打算,都无用,喃喃道。
落云深怎么去弄这么个令牌。
路人公子是想进着听深苑呐,那令牌,老衲也是无从可知。
商贩公子,今日已售空 请明日再来,谢谢。
便就这样从艳阳高照,到了夕阳西下,这令牌还未拿到。
倒也不是他没有想过,只是这听深苑,是他进不了。若是说,平时板着面子的少将军,竟强闯,这说着真是荒唐。
而在不远处,拐角处的杨柳,杨柳依依。
树上的柳絮,随风飘荡,有两个小孩正玩弄着树下的稀泥,搞得手上脸上都是,不过看着落云深站在那里,好奇的问道。
清儿哥那个大哥哥怎么走来走去,就是不进去?
有个小孩用手上满是稀泥的小手指了指落云深,不过落云深可没注意到这俩小孩在议论自己。
孩童清儿哥,专心玩你的泥巴吧,那个哥哥可能是觉得太闲了,咱们不管他。
另一个小孩埋着头专心致志的玩着泥巴。
软软糯糯的声音,肉嘟嘟的小脸,忍不住想要捏一把。胖乎乎的小手,捧着肉嘟嘟的小脸,看着好生可爱,不知是谁家小儿,只是啊,脸上也沾上了泥,他却不在乎。
说着便用那双满是稀泥的小肉手,把那个小孩指着落云深的手拉了回来,又放在了他们精心堆砌的泥塑上,两个小孩对视点点头,又专心致志的埋头玩泥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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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柔公子?你……
从听深苑里走出来了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开口,落云深没注意,便没有理会。
细看,那个女孩,她长得很可爱,面若桃花,柔情似水的眸子,呆呆望着落云深,只是他丝毫未动,他还在思考怎么进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知柔的声音很温柔,整个人都气质看着是端庄优雅,穿着的淡蓝色襦裙,与她气质很搭配,裙摆上绣着国色天香的牡丹,还有飘逸的祥云,相互交织绮丽。
南知柔一直都是坐在门口的,手里握着一卷书,瞧瞧天上流云,看看熙熙攘攘的人,但是她却是见到落云深来此门口站着不下三次,那肯定是有问题了。
落云深正想该通过怎样的正当手段,获取那听深苑的进出令牌,突然背后传出一句话,他愣了愣,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南知柔。
南知柔怎么了,公子?
南知柔问道,明显她也是被他吓了一跳。
落云深看着南知柔,她那双眼睛,看着很清澈,很干净的一个女孩。
南知柔公子,你要不进来坐会吧,我看你几度来着徘徊,在这想必是为了等哪个故人吧,我看天色稍晚,今日怕是来不了的了,不如歇歇。
南知柔温温柔柔得说,她的笑容看着天真无邪,稚气未褪。
落云深看着南知柔,起先愣了愣,随后便直接应声道,
落云深好!谢谢姑娘。
刚刚还在想怎么进,突然有人邀约,这不是天助我也嘛。
说着便同她一并走进了听深苑,此时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担忧,又开始担心新的问题了,比如担忧留香并不在此,若是如此,那便是最最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