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外楼。
包厢很热,他们才站一会已经汗流浃背了。
“坐吧,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
“先吃饭,我有些饿了。”看着他们一行人,辞晚压下喉咙间的腥甜,喝了口热茶。
吴邪和王胖子面面相觑,他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被解雨臣阻止了,唯独张起灵拉了拉帽檐透过发缝直直的盯着辞晚,眼里有探究也有陌生,辞晚却从他进来后没看过他一眼。

放下筷子,辞晚难得愉悦的舒了口气,念安也跟着舒了口气,她盛了碗汤将里面的葱花挑出来递给辞晚。
张起灵瞳孔一缩,这样的场景他似乎经历过无数次,很熟悉,但是脑海里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些的记忆。
这顿饭辞晚吃得还算愉悦,其他人则味同嚼蜡。特别是吴邪好几次都想问她是不是汪挽月,可是在出新月饭店的时候他们都叫她江四爷,他们也打听过了,她是九门中四门只知其人不见其面的江四爷,江辞晚。
虽然都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可是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出去吧,吴邪留下。”用手帕擦拭着嘴唇上沾染上的油脂,辞晚抬头在他们一行人身上扫视了一下,最终停在了吴邪身上。
上位者的威严不经意间显露。
“不是…”
胖子心中不快,站起身来。
“胖子,没事,在外面等我一会。”吴邪拉住站起来的胖子,看着他。
“小哥你们也出去吧。”
张起灵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率先走了出去,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拿着绣有桃花的帕子为他擦脸,只是他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那块手帕上的桃花和她手里的桃花一样,他压下眼里的疑惑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迷茫。

胖子和解雨臣也走了。
“吓死胖爷我了,这女人压迫感也太强了。”胖子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虚汗,靠在身后的圆柱上。
别问,问就是腿软!
他身子向门边倾了倾。
“别费劲了,听不见。”
靠在门上的解雨臣拿着手机啪啪打着字,头也不抬的提醒眼前的憨憨。
整个包厢里只剩下了念安吴邪和辞晚。
“我能先问个问题吗?”吴邪紧紧的盯着她。

“问。”
“为什么不认我们?不认我们就算了,闷油瓶呢?你不管了?”吴邪看着她淡定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委屈。
替自己委屈。
也替张起灵委屈。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毕竟张起灵是他们兄弟。
“咳…咳!”辞晚伸手,从念安手里拿了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吴邪。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你没事吧?”吴邪捏住手里厚实的牛皮袋,直觉告诉他一旦打开不会有好事,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
她说里面有他要知道的答案,是不是她为什么放弃闷油瓶也会有答案?
“你先看。”
他打开牛皮袋的那一刻辞晚的脸色更白了,吴邪看着纸上苍劲有力的字体渐渐沉入其中,连辞晚一直咳嗽都没发现。
“江江…”念安担忧的看着她,感受到体内没有任何灵力的辞晚,抚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吴邪看到的那些东西于他而言都是天机,他肯定是承受不了代价的,所以辞晚受了所有的代价。原本因为功德之力能撑十年的身体,现在撑个两三年都成问题。
而且随着天道的逐渐恢复完善,她能出现在辞晚身边的时间很有限了。
“吴邪,云彩和盘马是我的人,你们可以信任他们。里面的东西你拿给他们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我的时间不多了。”辞晚说着将一个梨花木锦盒推到他面前。
吴邪愣愣的看着手里空无一字的纸,难过压过了他的恐惧。
他抿了抿嘴,哑着嗓子开口:“你这样对他来说不公平!”
“一定要这样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记起来会更难受!”
“可他不记得我了。”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吴邪!”
一句他不记得了让吴邪如坠冰窖,想到张起灵的情况,一个不断失忆,一个被不断遗忘。说不清楚是一直找回忆的人痛苦,还是一直被遗忘的人痛苦,内心要有多强大才能接受不断被爱人遗忘?
他沉默了。
回应他的也是无尽的沉默。
“我,明白了。”
“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做到。”
“在此期间…你别死了。”深吸了一口气吴邪舌头顶了顶上颚,拿着辞晚给他的东西走了。
“咳咳…我在长白山等你们。”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吴邪一顿,捏住门把的指尖泛白,忍住回头的冲动打开房门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想问,值吗?
一份会被永久遗忘的付出。
寂静的包厢中只剩从窗外吹来的风,吹散了空中的铁锈味也吹散了空中的烟火味!

作者菌要完了,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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