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来一个番外😂
陈天润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亮得刺眼。父亲陈谨言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摊着一叠照片——全是陈天润和姚昱辰的合影。
“解释一下。”陈谨言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惯有的压迫感。他抬手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画面里陈天润正帮姚昱辰挡开拥挤的人群,姚昱辰手里抱着刚买的棉花糖,侧脸蹭到陈天润的袖子,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陈天润的指尖瞬间攥紧了书包带,指节泛白。“我们只是朋友。”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和昱辰认识三年了,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想的哪种人?”陈谨言猛地站起身,雪茄被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父母都是普通教师,家里连套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的人,整天围着你转,不是图陈家的钱,是图你什么?图你会弹两首没人听的曲子?”
“爸!”陈天润猛地提高了音量,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昱辰从来没跟我提过任何要求!上次我感冒,是他凌晨三点跑遍半个城给我买退烧药;我被你逼着去参加商业酒会,是他在会场外等我到深夜,手里还攥着热乎的姜茶!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陈天润,不是因为我是陈氏集团的继承人!”
“幼稚!”陈谨言冷笑一声,弯腰拿起另一张照片,照片里陈天润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裹在姚昱辰脖子上,两人站在雪地里,呼出的白气缠在一起。“你以为他对你的好是真心的?他知道你心软,知道你渴望有人不带着目的靠近你,所以才用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你!等他摸清了陈家的底细,榨干了你的价值,自然会离你而去!”
“你根本不了解他!”陈天润冲过去,想把照片夺回来,却被陈谨言侧身躲开。他看着父亲眼里的冰冷和不屑,突然想起上周姚昱辰还跟他说,想攒钱带父母去旅行,还笑着说“以后也想带天润一起去,看看海边的日出”。那时的姚昱辰,眼里闪着光,干净得像雪后的天空,怎么会是父亲口中“别有用心”的人?
“我不需要了解他!”陈谨言把照片狠狠摔在地上,照片的边角被摔得卷曲,“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跟他来往!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下周去英国读预科,那边的商学院院长是我的老朋友,你去了好好学,别再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不去英国!也不会跟昱辰断了联系!”陈天润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爸,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从来不管我想要什么,只知道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你觉得昱辰家境不好,配不上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的不是门当户对,是有人能真心待我,是有人能陪我一起弹吉他,一起看星星,而不是像你一样,只会跟我谈利益,谈责任!”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陈谨言的声音也高了起来,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陈家的未来要靠你撑起来,你怎么能被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影响?等你将来接手了公司,有的是名门望族的千金等着你挑,何必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无关紧要的人?”陈天润看着父亲,眼里满是失望,“在你眼里,除了陈氏集团,除了那些能给你带来利益的人,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对吗?包括我喜欢的音乐,包括我在乎的朋友,甚至包括我这个儿子!”
陈谨言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看着他因为愤怒和委屈而颤抖的肩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心肠说:“我再说最后一次,要么跟姚昱辰断了联系,乖乖去英国;要么,你就别再认我这个父亲,也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空气瞬间凝固了。陈天润看着父亲决绝的眼神,知道这场争吵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慢慢蹲下身,把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放进书包里。
“爸,”他站起身,声音平静得可怕,“昱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跟他断了联系。英国,我也不会去。这个家,既然容不下我的朋友,那我也没必要再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没有回头。玄关的感应灯在他身后缓缓熄灭,客厅里只剩下陈谨言一个人。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看茶几上还没收拾的照片,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重要的东西。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陈谨言走到窗边,看着陈天润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叠照片,像握着什么珍宝。他想喊住儿子,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场因为姚昱辰而起的争吵,最终变成了父子之间一道深深的裂痕,一边是父亲固执的“为你好”,一边是儿子不愿妥协的“在乎”,谁也不肯退让,只能任由僵局蔓延,直到看不见彼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