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月过去,也终于迎来选秀之日。
秀女们都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穿了自己最为华贵的衣物、昂贵的首饰。
而沐芷则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发间仅仅只用一根玉簪点缀,犹如一朵雪莲误入牡丹园中。
崔永娘轻蔑的看了眼沐芷的衣服,嘲讽道:“沐芷,你穿的这么素,还指望皇上太后能相中你,做梦去吧!”
“崔姐姐的美貌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妹妹只是觉得这些饰品全部带上都太过繁琐,有些疲累罢了。”
沐芷不想在今天这关键时刻与别人生出矛盾,选择忍让,可崔永娘是个不好惹得主,非得在沐芷身上咬下一口肉,依旧不依不饶:“武将出身就是粗鄙……”
故意碰沐芷的肩膀,潇洒离去。而沐芷发间唯一玉簪,随着碰撞,摔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沐芷弯腰拾起,全然不理会崔永娘。
“吉时到,各位秀女移步正殿……”
嬷嬷的声音洪亮,碍于此次的秀女均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对待秀女都显得格外小心,尤其是沐芷与崔永娘二人。
太后正高高在上坐在屏风后,看着秀女们一个个明艳动人,甚是欣慰。
李豫此时也破天荒的赶了过来。
忽然,沐芷藏在手中的那支碎玉簪顺着腰间滑落。
“那支是谁的玉簪?”
沐芷从一群明亮秀丽的女子缓缓走出,宛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绚丽绽放。
“回禀太后,是臣女的玉簪……”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只见沐芷轻轻将头抬起,她有着绯红的苹果脸,眉下是朗若明星的凤眼,浓发的青丝,细细看去这人便是九天仙女。
太后先是一惊,随后又笑道:“真是个可人儿……”
太后翻了翻画册,一瞧,这不是沐家的女儿吗!差点就笑出声来。
本来就听坊间传闻,沐将军的女儿沐芷才艺双绝,相貌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今日一见,传闻无误,更加的喜笑颜开。
“不如,便册封你为昭仪,入住葳蕤殿,赐白银两千两……”
李豫在一旁只是静静的观摩着这一切,太后看了眼李豫。
“但凭母后做主。”
沐芷看了眼太后皇上,愣住了半晌,才想起来谢恩:“臣女沐芷多谢太后皇上怜爱,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崔氏之女崔永娘入住启祥轩,封昭媛,赐白银一千两,其他秀女分别赏赐白银一百两,钦此。”
崔永娘见沐芷比自己高一个位份,心中忿忿不平,一回到宫中,疯狂的摔东西,将启祥轩中仅剩的几个贵重物件,摔了个稀巴烂。
相比启祥轩中的寒酸,葳蕤殿则是荼靡奢华,古玩瓷器多到没地方陈设。
“娘娘这殿中的陈设都堪比贵妃级别的了,看来太后娘娘是极其在意您的呢。”
沐芷叹了口气,“有时候在意并非时间好事。”
这时,一位内宫主管带着一群丫鬟与太监前来葳蕤殿。
“沐昭仪,从今往后,您的殿中便不能只有红袖姑娘一人了,这些都是内务府为您挑选的聪慧伶俐的丫鬟们呢。”
沐芷给红袖使了个眼色。
“有劳公公了!”
红袖从兜里掏出一两白银递给了方公公。
方公公满意的借过赏赐,就高兴的离开了。
剩下的几位丫鬟,沐芷招呼红袖安排下去。
“叩叩……”
门外传出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原来是高贵妃派人将绫罗绸缎送给崔永娘与沐芷。
“昭仪娘娘,这是我家高贵妃送给你上好的绫罗绸缎。”
沐芷身体微蹲,“劳烦碧荷姑娘替我向贵妃娘娘道谢!”
在碧荷离开后,转身也去了启祥轩,与葳蕤殿不一样的时,崔永娘的冷眼相待,真的是泼了碧荷好大一盆冷水。
回到紫菱殿中,碧荷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高贵妃。
却没曾想高贵妃压根没将崔永娘放在心里,冷笑:“启祥轩那位不过是个头脑发热,无关紧要的人物罢了。”
碧荷也蹲下身子,拍着高贵妃的马屁,“在这后宫里,不全凭贵妃娘娘您做主吗?任她们两个有再大的本事,也掀不起来什么浪!”
而这边,太后正在李豫耳边念叨,“说今日无论如何,都得去后宫一趟,哀家知道你心里念着珍珠,但决不能让李家的香火断了呀……”
李豫受不了太后的唠叨,便答应了太后,在翻绿头牌时,思前想后,沐芷性格温婉,去她那儿应该能得些许清净,于是便翻了沐芷的绿头牌。
接到消息的沐芷,早在门口梳妆打扮好,并吩咐下人各自散去,自己提前迎接。
李豫在看到沐芷时,沐芷因为寒风的冷冽,双颊被吹的通红,纤细的双手也被冻的通红。
沐芷刚想行礼,被李豫一把拦住,“免礼,免礼,这外面风大,还是赶紧进屋吧。”
李豫一进房中,房间早早的备下了炭火,“其实你刚刚可以在屋内等的。”
沐芷嘴角微微一笑,“这可是皇上两年来第一次召人侍寝,臣妾定然也得重视。”
李豫见房间空无一人,问道:“你这宫殿的下人呢?”
“回皇上,都各自休息了。”
李豫冷笑:“看着你不争不抢,心思却是细腻的!”
“若我不遣散,又该如何陪皇上演上一出戏呢?”
沐芷掏出一把小刀和一片白布。
“你这是?”
话音刚落,沐芷便直接用小刀割破了自己那雪白的肌肤,滴了几滴鲜血在白布上。
“皇上,您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了,臣妾告退。”
沐芷留下那张滴了鲜血的白布,房内只剩李豫一个人呆呆的立在原地。
他的确从一开始就从没想过与沐芷圆房,但没想却是沐芷自己主动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