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是月光透过开着的窗打在床榻白色床被上。金色短发的女孩安静地沉睡着,纤长睫毛偶尔颤动,让床边人不由猜测她是否在做些什么美梦。
窗外,透过开着的窗,除去惨白着的月光,可以看到窗外阴影里浓黑一片的夜色,一切都寂静着。
寂静到琴酒只能听得到躺在床上苏兹绵长的呼吸声。
黑暗之中,背对着惨白月光,有什么情绪在滋生发酵呢?
从哪里开始的呢?琴酒凝望着洁白床被当中那个小小的人儿,一开始他只当她是个有趣的玩意,后来发现她有趣的紧,在享受鲜血的间隙解闷正好。
再后来,小小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她偷偷蚕食自己的个人空间,直到那次以为她死了......琴酒怔然凝望床被上的苏兹,看着她露在月光下的凝白肩头:
琴酒“你也是生在黑暗中的人吗。”
左手里一直被男人把玩着的小物件,此时在苏兹沉沉睡去之际,琴酒才摊开左手手掌,露出其中的精巧物件:
那是一枚药匣,黑色光滑表面镶嵌着暗色赤纹,依稀可辨认上面印刻着的字样——
“APTX4869”
琴酒“用这个送走你吗?”
琴酒半眯着狭长眼眸,想起来前在那位先生府邸的场面:
那位先生依旧将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阴影之后,但不同于往日,那位先生并没有背对着琴酒,而是以正面姿态面对他最忠诚的下属:
“组织里的那些传闻......我都听到了。”
整个身体都陷入暗红华贵似王座的总统椅当中,那位先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黑色药匣,他阴冷像乌鸦嘶叫的声音回荡在同样阴冷的房间内:
“你跟我这些年,对组织的忠心我看在眼里。”
“这药的功效,你应该清楚......”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组织里听到她的名字。”
BOSS最忠诚的下属、组织最尖锐的刀,沉默着走上前去,以虔诚的姿态向那位先生表达了他的敬意,而后,沉默着拿走了桌上的药匣。
全程,琴酒既没有承认制造苏兹假死事件,也没有否认。甚至......他也没有询问究竟是从谁口中得知此事。
琴酒既不好奇这件按理来说只有心腹伏特加知道的假死事件,究竟是为什么传了出去,也不好奇是谁告知了那位先生。
答案其实很简单——
伏特加很好骗。
而且......全组织只有一个人能随时随地与那位先生见面。
琴酒“用这个送走她吗?”
对这枚药物,琴酒并不陌生,本来是为了BOSS的长生大计所研究制造,可最后临床试验验证为失败品:
它并没有丝毫长生的功效,反倒是副作用突出,制造猝死,正因为这一点,它没有被当成医疗废物处理掉,而是以毒物的定位,被拿来吞人性命。
肤色惨白的手掌当中,一枚精致小巧的黑色药匣安静地躺着,表面黑色光滑,其间镶嵌着暗色赤纹,依稀可辨认上面印刻着的字样——
“APTX4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