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

捞完了火锅里最后一片青菜，吃饱喝足的几人来到了KTV。

“这个，你们俩唱！”

在鼓励的目光中，宁依晨拿上了话筒，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歌词。

顾恒川淡定很多，还没有进拍子时，还有空安慰宁依晨，“没关系，只要唱出来就好。”

夏晓星为他们选的是一首家喻户晓的小情歌，就连宁依晨这样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听过一两句。

她记得全部的歌词。

音乐开始了。

宁依晨看着歌词，对准音调，唱了出来。

轮到顾恒川的片段，她转过头去看他。顾恒川没有看屏幕，而是看着她，那些语句就好像对着她说一样。

宁依晨有些害羞，想转头，又移不开眼。

她还是第一次听顾恒川唱歌呢。

他低沉的声音仅仅是说话就已经很悦耳，唱起旋律更是让人耳根发痒，在音响的扩大作用下，更是演唱会级别。

如果她想念了，一定也要让顾恒川在电话那头给她唱歌。

宁依晨不禁想。

两个人的合唱片段，宁依晨也仍然看着顾恒川。他们就是歌曲中为了爱对抗世界的那对爱侣，眼中只有对方。

曲罢，夏晓星率先领起掌声，“好好听！”

宁依晨坐回她身边，“下一首是你了。”

他们还一起玩简单的掷骰子游戏，虽然除了柳承宇谁都不会，但是乱摇一气比大小还是会的。

“要不要喝点酒？”柳承宇兴致勃勃地提议，“成年了，试试？”

犹豫之后，他们决定点些低度数的鸡尾酒。漂亮的颜色人畜无害，宁依晨也在好奇心驱使下期浅浅喝了一点。

“好喝吗？”顾恒川关心地问她。

宁依晨回味一下，“好像不是很好喝。”

顾恒川笑了起来，“不好喝，我们不喝。”

他是唯一连品尝都没有的人，柳承宇几番邀请都被拒绝，就识趣地没再问他。

“你为什么不喝？其实也不是很难喝。”宁依晨倒是好奇，小声地问他。

“因为……”顾恒川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怎么说，他最后抬起头，认真地回答，“我不想、哪怕有任何一点可能性，变成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宁依晨愣了一下，日记中一行行文字冲进脑海，扰的她心脏有些疼。

不是文字让她心烦，而是那些顾恒川的遭遇，让她心疼。

“你不会的。”

她也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永远不会。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知道，但我不想给自己任何机会。”顾恒川仍然笑着，眼底却有一丝暗沉。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家，不再是无力又满心仇恨的少年，他已经站在了阳光下，过着比从前的梦还好的日子，但他永远都忘不掉自己经历过的一切。

“那我看着你。”宁依晨眨眨眼，“我看着你，如果你敢变坏，我就……”

“……我就不理你了。”思考半天，宁依晨才想好了惩罚。

顾恒川抱住了她，“好。真是最好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