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走到凌不疑身旁，“程夫人，不管如何，在父母眼里自家女儿都是掌中宝，嫁出去自然是舍不得的。”
“人人都说凌将军是天下所有女娘的良配，可我家阿兄我知道，征战沙场还行，可这人情世故却是一窍不通，感情方面更是榆木脑袋。”
“您若是担心程四娘子嫁过来受委屈，可以直说，切不要如此贬低四娘子，人微望轻。”
萧元漪听闻沉默不语。
程少商更是低下了头，她知道长宁郡主是在替她解围才这样说的。阿母一向看不上她，就连这么好的婚事也觉得她不配，在她阿母心中她就是这样如此不堪的人。
“程四娘子，你也认为自己，真的如你母亲所说那般，如此不堪吗？”文帝问道。
“回陛下，我阿母所言…句句属实。”
“臣女这般品行，连自己阿母都瞧不上的人，如何配的了天人之姿的凌将军。”
程始紧接着说。
“是啊，圣上不如收回成命。”
“你说什么！”文帝惊道。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竟然有人会为不嫁子晟，将自己的亲女贬得一文不值，在我的印象里面，全都城的女娘都争着抢着要嫁给子晟，可偏偏程家，为拒婚不惜违抗皇命，不知道是程夫人用心良苦，还是子晟令人家心生惧意啊”越妃不在，三皇子就继承了他母妃的心直口快。
“三弟慎言，此事攸关皇家颜面，程将军，还请三思而后行。”太子出声提醒。
这场面，五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直言说让程少商嫁与他，他认为他俩很配。
结果就是被文帝训斥了一顿。
文帝对于程家的回应非常不满，责令他们想好再回答，然而程始应和萧元漪的态度，宁愿辞官回乡。
“放肆，程始，你这是拿辞官来逼朕吗？”
“来人啊。”眼看着文帝发怒，凌不疑出声制止，皇后也跟着打圆场。
“陛下！”
“陛下息怒，程将军也是一时情急，容他们再想想。”
程家惹怒圣上，似有些下不了台，一时间僵住了。
程少商见此情形，主动请言。
“凌将军文韬武略，无一不强，少壮时就立下赫赫战功，是全都城小女娘们日思夜梦都想嫁与的郎婿，只是臣女自知，这般的凌将军，臣女是匹配不上的。”
“之前在骅县凌将军为救我险失一臂，后来在涂高山又为救我旧伤复发，他对我恩重如山，只是今日突然提出要求娶，真当是令臣女还有家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有一件事，我阿母做的对。”
“便就是如实相告，臣女的确是如阿母所说那般，粗鄙不堪，又经常惹是生非，不懂得体谅父母，更不会顺从郎婿……”
“不过抛开这些不说，臣女今日就想问凌将军一句话。”
“凌将军，你日后寻得的新妇自然是比我好个千百倍，我这人自幼倔强，不服从管教，更不会听你的话，这样的我，你还想娶吗？”
“当然”凌不疑坚定地回答。
“我从不知自己在你眼里原来是这般的好，想必你也不知，在我眼里，你程少商就是全都城最好的女娘。”
“凌将军…”萧元漪话还没说出口。
“程夫人，莫打断我说话。”
“世人都说娶妻当娶温柔贤淑之女，我看程夫人杀伐果断，在战场上不输男子。可在战场下，您也跟程将军伉俪情深，可见夫妻各有不同，并非皆为世人所想一般。少商或许不是所有人心中的乖巧女娘。”
“但在我的心里，她就是这全都城，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娘。她天真果敢，敢爱敢恨，是天底下最能与我并肩同行之人。”
“子晟此生，非她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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