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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以前的事……现在提它还有什么意义吗？”
贺峻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像叹息。
贺峻霖“你忘了，我也……不想再记了。”
他将脸彻底转向窗外，只留给严浩翔一个苍白脆弱的侧脸轮廓。
贺峻霖“回不去了，严浩翔。”
贺峻霖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带着一种斩断所有牵连的决绝。
贺峻霖“你失去了记忆，我们……也都‘死’过一次了。这样……也挺好。孩子是你的，你尽可以带走他，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而我……我们之间，确实两清了。”
贺峻霖“谁也不欠谁的。”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针，精准地扎在严浩翔的神经末梢。
逻辑上，严浩翔觉得贺峻霖说得都对。
失忆、生死劫、孩子归属……所有的条件似乎都指向了“两清”这个冰冷的终点站。
可是……
心……为什么那么痛？
那种疼痛，远超过身体的任何不适，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了一块，而那块遗落的部分，正在眼前这个苍白、决绝、将他视为陌路甚至……“背叛者”的人身上。
空落落的疼，茫然的疼，还有一种被全盘否定的巨大委屈和不甘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只能呆呆地看着贺峻霖冷漠的侧影，感受着心脏那一阵阵持续而尖锐的、名为“失去”的剧痛。
贺峻霖……
这三个字，烙印在灵魂深处，此刻却成为了最沉重的诅咒。
是啊，他曾经。或者说，他的本能一直坚称着是他的命。
可如今，这条“命”，亲手解开了束缚他们的绳结，递过了用半条命换来的血脉凭证，然后清晰地告诉他——
“我们两清了。”
他严浩翔，成了一个与这条“命”再无瓜葛的……陌生人。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那决绝的侧脸，听着那句冰冷的“两清”，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冰锥反复穿刺。
巨大的痛苦和一种被彻底否定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无法接受。
他明明能感受到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贺峻霖而活，那份本能的爱意如此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吞噬。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做出伤害贺峻霖的事情？！
严浩翔“贺峻霖！”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急切，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贺峻霖冰冷的手腕，却被对方极其轻微却无比坚定地躲开了。
严浩翔“你听我说！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记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的身体记得！我的心……它在为你痛！它告诉我它爱你！它不可能背叛你！我……”
贺峻霖“够了！”
贺峻霖猛地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厌倦。
他终于转过头，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灰烬和……一种让严浩翔心脏骤停的、深沉的、被彻底伤透后的麻木。
贺峻霖“严浩翔。”
贺峻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如刀。
贺峻霖“身体记得？心在痛？呵……那又怎么样呢？”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空洞地望向虚空，仿佛在回忆什么极其不堪的画面，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贺峻霖“你知道吗？灵魂上的背叛……远比身体上的出轨……更让人……难以接受，也更痛彻心扉。”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严浩翔脸上，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他灵魂深处那点他自己都看不清的“无辜”彻底剥开：
贺峻霖“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身体记得我……可当你选择按下那个消除记忆的按钮时，当你选择亲手把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所有的羁绊、所有的……不堪和痛苦……都一键清空的时候……”
贺峻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随即被他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贺峻霖“那一刻，你就已经……从灵魂深处……背叛了我。”
贺峻霖“你选择了遗忘，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用一种最彻底的方式，抛弃了我们的过去，也抛弃了……那个曾经深爱着你的贺峻霖。”
贺峻霖“所以，别再用什么‘身体记得’、‘本能爱着’来辩解了。”
贺峻霖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脸彻底转向窗外，只留下一个拒绝沟通、疲惫到极致的侧影。
贺峻霖“我累了……真的……很累了……你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严浩翔僵在原地，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冻僵了所有的血液和言语。
贺峻霖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试图辩解的灵魂上，灵魂的背叛……抛弃……一键清空……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他头晕目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掏空，只剩下一个呼呼漏风的、冰冷刺骨的大洞。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寒意和一种灭顶的绝望将他彻底吞噬！
病房外，气氛同样紧绷到极致。
贺景离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门口来回踱步，眼神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耳朵恨不得贴在门板上。
宋亚轩则像只炸毛的猫，同样紧张地守在门口，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对话声，当听到贺峻霖那句疲惫到极点的“你走吧”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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