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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快步走回床边，看着好友依旧苍白的侧脸，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怒吼仿佛耗尽了贺峻霖的气力，此刻他的羽睫轻轻颤动着，透露着强撑后的极度虚弱。
宋亚轩“霖霖？感觉怎么样？”
宋亚轩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浓重的担忧，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手指碰了碰贺峻霖冰冷的指尖。
宋亚轩“别理那些糟心的人和事，快休息。”
贺峻霖的指尖似乎感受到一丝温暖，他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的灰烬和麻木并未完全散去，但看向宋亚轩时，还是带上了一丝无奈和温和。
贺峻霖“亚轩……”
他声音低哑得几乎像气音。
贺峻霖“别……别这么对景离。”
宋亚轩一愣，想到自己刚才在外面把贺景离也一起吼了出去，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让进门，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尴尬和不忿。
宋亚轩“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他那张嘴！你没听见他在外面怎么戳严浩翔心窝子的吗？他……”
贺峻霖“我知道……我知道……”
贺峻霖微微摇头，动作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几不可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心微蹙。
贺峻霖“景离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他变成这样，被逼的……也是为了自保，为了……在这个鬼世道里生存下去。”
他的眼神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近乎悲悯的理解。
贺峻霖“他没你们想的那么……纯粹的坏。他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宋亚轩看着贺峻霖疲惫却无比认真的眼神，再想想贺景离那些令人恨得牙痒痒的举动背后，似乎确实也带着某种扭曲的痛苦和对贺峻霖偏执的保护欲。
他有些讪讪地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嘟囔着。
宋亚轩“好了好了，知道了……下次……我尽量……注意点。”
他还是觉得贺景离那家伙很欠揍。
贺峻霖似乎还不放心，有些吃力地抬起那只没输液的手，轻轻拉了拉宋亚轩的手指，力道微弱却带着坚持。
他的目光殷切地看着宋亚轩，无声地为那个在外界眼中如同恶鬼般的弟弟祈求一点宽容和理解。
贺峻霖“他……对我而言，也很重要……”
宋亚轩反手轻轻握住贺峻霖冰凉的手，感受到那微弱的脉搏，心里的火气和不甘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宋亚轩“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大圣母！你这胳膊肘快拐到大西洋了！”
他嘴上嫌弃地吐槽着，眼底却还是溢满了对好友的担忧。
宋亚轩“你都这样了还替他操心！真是欠了你们俩的！”
贺峻霖听到“圣母”这个久违又带着亲昵的吐槽，再看到宋亚轩那副故作嫌弃又无奈妥协的样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丝。
他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苍白的唇，像是寒冬里终于露出一线阳光，无声地说：谢谢你，亚轩。
贺峻霖轻声道：
贺峻霖“加他进来吧……”
宋亚轩瞪了他一眼。
宋亚轩“哼！使唤我使唤得真顺手！”
故意用力捏了捏贺峻霖的手指，看着他似乎真的情绪好转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对着外面那个靠在墙壁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气息的男人，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点小得意和命令的语气。
宋亚轩“喂！那个姓贺的！霖霖叫你进来！”
这句话像一块投入冰面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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