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着急进去，夏冬春和华贵妃落后一步，二人正好对视一眼，莫名的，她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难言的复杂情绪。
惊惧、难以置信、解气、恐慌......
？
代入视角在心里揣摩一二，夏冬春抽了抽唇角，她不会以为皇上出事是自己的手笔吧？虽然也不差就是了。
朝华贵妃点点头，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药味还没散尽，从旁边路过的太监刚端了一碗汤药进去，太医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块眉头紧皱地低语，其中一个清瘦的山羊胡的老头在床边旁收拾着小桌上的长针，时不时低头回复两句太后的问话。
“许太医，皇帝的身子可有大碍？”
“回太后，皇上只是气血上涌，一时眩晕，已经无碍了。”
许太医先是极快地看了眼坐在床上的胤禛，见他垂眼不语，心中顿时有了腹稿，双手并前一礼，不疾不徐地准备长篇大论。
“若是无碍，皇帝正值壮年，为何会突然晕倒？”
太后知道宫里那些太医的把戏，自然不会让他糊弄过去，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许太医暗骂两声，今年着实是不吉利，什么破事都能被他撞上，若是躲过了今日一劫，他明天就去感业寺捐香油钱还愿！
“皇上近日操劳朝政，加之夜间疲乏...”
许医正擦了擦额角不自觉泌出的汗水，三分真七分假地先糊弄过去，左右挑了挑，选了个他看来最不严重的原因透露出来。
皇后遗憾地看了眼夏冬春，走到太后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皇额娘，儿子没事。”
“你是皇帝，怎么凡事都自己来做，俸禄养着这些朝臣却不能为主君分忧，又有何用？”太后深深看了眼儿子，见他一如既往地沉着脸色，眉宇间有些不耐，却气息平和，面色红润，确实不像是有大问题的样子，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插手，也没过于执拗，顺了他的意思站起身。
“既然皇帝无大碍，哀家就先回去了。”太后拿出雷厉风行的架势，儿子没事，不代表其他人没事，之前没注意，她倒要瞧瞧，这个勾得皇帝连翻召寝的妍常在是怎么回事！
“皇帝要安心养病，除了皇后，你们也都下去吧。另外，鹂贵人虽无大过，但倒是侍奉不周，便褫夺封号，略作小惩。”
“是。”
胤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屋子里又呼啦啦少了一堆人，只来得及看到夏冬春担忧惨白的面色和念念不舍转身旋滑的衣角，显然是匆匆赶来的，身上连见御寒的大氅也没有，心中慰贴怜惜，只是想到之前莫名的晕倒，丁点柔情很快挥散。
他现在难得头脑清明，回顾这几月来的种种举措，不仅有不少政务都是一时脑热下的决议，和往常召议群臣纳谏不同，但凡有人意见相左，他总是会有被冒犯的不悦之感，幸而多年自持约束，才没有酿成大祸。
除此之外，还有情事。
胤禛不对劲的感觉愈发明显，他早过了青涩冲动的年纪，如果说之前对媛媛独宠是情之所至，那对妍常在，就是床事上的痴迷眷念，这很不正常，或者说，以上这些事，根本不该会发生在登基数年的胤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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