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
杰“我的天哪,这是真人?我的意思是……你们懂的,她看起来像是娃娃,那种小姑娘喜欢的漂亮的娃娃。”
面对眼前沉睡的女孩,一向伶牙俐齿的蓝色忍者有些口齿不清。
凯“我们知道,杰。”
说话的凯两眼发直,一眨不眨地瞪着女孩。
寇“说真的,我也觉得她不像真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寇再次揉揉眼,
寇“我真不敢相信这种,这种……”
劳埃德“惊人的美丽?”
劳埃德靠在床脚,神情里带着孩子式的得意。
劳埃德“说实话这个比那个打着我父亲名号的机车团伙还要让我震惊,但我让大家过来绝不只是因为这孩子非常美丽。我有种直觉……她很不简单。她是在能量波之后,甚至可以说是和能量波同时出现的,你们应该没忘记吧?”
杰“当然。”
杰大声回答,
杰“我们可不是那种因为漂亮女孩就忘掉重要信息的人。”
凯“可你声音这么大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心虚……”
凯挑挑眉毛。
杰“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吧我承认你说对了……不过我们现在应该保持安静。”
蓝色忍者奇迹般地没有就着话题继续说笑,红色忍者会意地同样默不作声。始终沉默的机械忍者终于不再沉默,但声音很轻:
赞“虽然你们都表示了震惊,但眼下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不可思议的孩子是真实的生物。相信大家都留意到了之前出现的那个能量波,劳埃德也说过这孩子是和能量波一起——能量波后出现的,而这种类似的能量波,据我数据库的对比,在时空双子、时间之刃出现时都曾出现过。所以,这个孩子……很可能和类似的时空旅行有关。”
赞一气呵成地接过话头,分析完毕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赞“尽管你们都以各种方式表达过了,但我还是必须表示一下我对这孩子美丽的赞美。”
劳埃德“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一个正常的孩子是不可能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出现的时间也很蹊跷……我已经让琵克莎比对了城里失踪儿童的数据库,都没有这样一个孩子。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怎样来到这里……”
劳埃德嘴上念叨,眼神却不曾离开沉睡的女孩。
赞“这些问题在她醒后应该都能得到解答,现在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复仇面具的问题,也不该打扰她休息了。”
赞提起那张面具,劳埃德点点头:
劳埃德“是的,我请了皇家顾问哈钦斯先生来为我们解答这些问题,据他所知,这张面具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面具。——对了,妮雅哪去了?怎么没听见她说话?”
妮雅“我在这儿呢。”
妮雅跪在床头,用眼神描摹女孩脸庞。
妮雅“我真是太喜欢这孩子了,我觉得我能一直盯着她看到世界末日。”
凯“嘿妹妹,这样可不行,当然我们知道她很迷人,但如果真到了世界末日我们还得去拯救世界呢。”
凯把手伸到妹妹眼前晃了晃。
妮雅“是啊,没错。”
妮雅离开了床边,发现还有另一个人正专注地凝视着女孩。
妮雅“劳埃德?你不去吗?”
劳埃德“嗯,是的,”
绿色忍者心不在焉地回答,随即又赶紧甩了甩头:
劳埃德“不不不……我说不是的。走吧走吧,我们去见哈钦斯先生。”
妮雅和其他忍者交换了眼神,神情都有些古怪。
青春期的绿色忍者会被漂亮女孩吸引当然不是问题,但那孩子……真的只是个孩子啊。
忍者们离开隔间,一同去见哈钦斯先生。
绿色忍者一反常态地落在队伍最后,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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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孩子睁开了眼睛。
露伊黛欧从床上坐起,晃了晃脑袋,有些讶异自己身处何处。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她侧耳听了听,发现说的是与她从小到大所说相同的语言,只是有些微妙的发音上的差异。
可她又是在哪里长大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听出门外人所说的语言发音的不同?
她想不出来,又用力晃了晃脑袋。脑中顿时一阵剧痛,隐约闪现出月光下的草地,核果色鬈发的女孩在草地上跳舞;十三个男孩女孩披着华美的长袍跪在祭坛前,一个茶色眼睛的男孩在长袍下偷偷把一枚红色果实塞进她手心……
她看见一个美丽的妙龄女人伸出手抚摸自己的面庞,她想不起她是谁,却清楚地知道她已经很老了。她又听见女人的声音:“吴……劳埃德……”
那是谁?吴,劳埃德,听起来是名字,又是谁的名字?
她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飞速闪过无数片段和画面,耳旁响起无数人的声音:
“殿下……”
“小欧?”
“小欧……”
“小欧!”
女孩捂着头趴在床上,强忍着不发出一声哀嚎。半晌疼痛渐渐平息,脑海中翻滚的声音和图景也逐渐褪去。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床上跳了下来。
站直身体,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变矮了,才堪堪过了床头几尺。身上的衣服也配合地缩小到了合适的尺寸。我又怎么会觉得自己变矮了?我原来很高吗?她想了想,发现大脑依旧记得自己从前的模样。是高挑纤长的小小少女。只是现在……头发是自己的头发,手足、眼耳口鼻也仍是自己的器官,衣服也是自己的衣服,但通通小了几号,好像时光倒流,她又回到了童年。
说起来之前也还是在童年里啊。她回想记忆中自己在镜子和相片里的身影,的确比现在要年长些许,但也还是小女孩的模样。只是相片中陪在自己身旁的人,却统统都想不起来了。
劳埃德“行了,过几天去为国王的公开演讲做好保卫工作,我想这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大事。但仍需要保持警惕,注意安全。现在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门外清晰地响起清越的、男孩的声音,绿色忍者边说边走,其余忍者跟在他身后并排朝那扇门走去。紧接着推拉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
仿佛被施了魔法,劳埃德突然定在原地呆若木鸡。
杰“伙计你挡着我了——怎么不动了?”
跟在他身后的杰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绿色忍者被直挺挺地撞倒在地,挤开了门。蓝色忍者以幻影忍者的第一要义——平衡及时闪开,没有重蹈绿色忍者的覆辙。这下没人挡着他了,杰无意朝敞开一半的门内瞥了一眼,一边伸手去扶趴在地上的劳埃德。但终究还是没逃过与冰冷地板亲密接触的命运,在扫了一眼门后的景象后突然跪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靠在门边,平时满肚子的连珠妙语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吐出的惟有一声绝望的叹息:
杰“天哪……”
妮雅“你们两个怎么啦?”
后面的几个忍者走上前来。妮雅伸手去扶地上的男孩们,因为他们看起来没法自己动弹。凯在她身旁拉开门。几个人嘟囔了几句,声音却在门被完全拉开后戛然而止,脱口而出的话语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强行扼在喉间,只在喉咙里挤出了几个怪异的音节。
许久以后,当来自他乡的孩子回到故乡,忍者们在赏赐号上聚首,他们都会怀着无比深刻的思念、悲伤与爱怜回想起这一刻。那时推拉门被轻而迅速地拉开,外厅的阳光倾泻而入。那个女孩的容光展现在他们眼前,毫无保留,如此天真,又那样震撼人心。
有那么一瞬间,世界陷入完全的静默。他们一言不发,六个忍者与一个孩子,他们凝视着彼此,六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一个人,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散在阳光里。孩子的一双眼睛却在六个人身上来回打量,颜色是他们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酒红,眼神空灵而茫然。那种眼神在每个忍者身上来回扫视,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忍者们却觉得自己已经要在她的目光中融化。
她睁开了眼睛。
璀璨又空寂的眼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睛?
那实在是个极美的孩子,那种美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不属于人类的美丽,在她闭眼沉睡时都散发着无法抵抗的魅力。但直到她醒来后人们才真正感受到那种美的真谛,连原本宽敞的房间都随着她的苏醒逼仄起来,那令人无法忽视的艳光填充甚至是挤压着空间,整个隔间都被某种无形的物质充满,令忍者们的呼吸都变得压抑。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已经有种大女孩的风姿和让人头晕目眩的魔力,你说不出她究竟哪里有那么致命的美丽但她就是美得叫人神往。
孩子的眼神一一扫过每个忍者,最后落在趴在地上的男孩身上。
绿色忍者仍然无比尴尬地趴在地上,他想爬起来但无能为力,每一寸肌肉仿佛都不属于自己,抗拒着大脑的一切指令。突然,某个人走近了,停在他身前。眼前是一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短靴,再往上是笔直修长的小腿。
他想看清那个人的脸,于是拼命驱动僵硬如石的躯体往上看,但视野里惟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金光,灿烂而温暖。他拼命仰着头,想靠得再近一些,那片无边无际的光却忽地消散,化成热烈的金色粉尘,飘忽在眼前出现的女孩颊边。女孩俯下身,朝他伸出手,周围是淡淡的金光。
房间里突然袭来温暖的带着香气的风,劳埃德拼命仰起头,终于在一片金光里看清了她的脸。又来了……顿时,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再次将他包裹,他只能用力伸长手臂,抓住了那只手。女孩将他拉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孩望着忍者们,目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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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埃德“唔……谢谢。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在沉默了半晌后,劳埃德惊奇地发现先前那神秘地压迫着他令他无法开口也无法动弹的力量消失了,他重又能自如地运用自己的舌头,并拼命压制想要活动肢体的冲动。其他忍者们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又能顺畅地呼吸了,而且终于能开始与这孩子交流。
露伊黛欧“吴,劳埃德。”
女孩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依次打量着每个忍者,又重复了一遍:
露伊黛欧“吴,劳埃德。”
孩子的发音清晰流畅,那无疑是忍者王国现今的语言,每个忍者都这么认为。却又产生了若干奇异的变化,带着来自遥远异域的古老气息,通过孩子的唇舌,仿佛每个音节都附带了魔法。
杰“嘿伙计们,我刚才是不是听见她说了吴大师的名字?”
杰大惊失色。
寇“还有劳埃德的。”
寇面色凝重。
凯“一个从半空掉下来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劳埃德和吴大师?”
凯感到不可思议。
妮雅“我们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但这孩子明显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杰“不不不,妮雅,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怎么能断定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
妮雅“动动你的脑子,杰。”
妮雅的表情好像在看白痴,
妮雅“听她说话,再看看她的衣服,这种材质和样式翻遍整个幻影忍者王国都找不出来。你忘了她是怎么出现的了吗?那股奇怪的能量波,别告诉我当时你没感受到。——还有她的脸,如果你认真学了地理就会记得忍者王国的任何人种都没办法长成这样。而她又很明显没有使用美瞳或染发。如果实在怀疑你可以问问赞。”
杰不依不饶地打算争辩,赞因为无故被牵扯而莫名其妙。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劳埃德忙伸出手:
劳埃德“嘘,先别说话。”
劳埃德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神情温和地凝视着女孩:
劳埃德“我就是劳埃德,你是来找我的吗?”
露伊黛欧摇摇头:
露伊黛欧“不知道。不记得了。”
妮雅转头看向赞:
妮雅“时间旅行或穿越国度会导致失忆吗?”
赞“我不清楚,但有可能。”
机械忍者也无法提供准确的答案。
凯“拜托,赞,你是机械忍者,你什么都知道的,不是吗?”
凯振臂高呼。
机械忍者也有些尴尬:
赞“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我的确不太了解,我的数据库里也没有太多相关记录。毕竟进行过这种旅行的人不算多。”
妮雅“这个还是等会再考虑吧。”
妮雅干脆地摆手,
妮雅“现在我比较想了解她是不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妮雅“你好啊,孩子。我是妮雅。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她低头问她,声音轻柔。
露伊黛欧看了她一眼,垂下头,轻声念出一个单词:
露伊黛欧“Loydeao.”
杰“劳埃德?”
杰挠挠头,
杰“她叫劳埃德?”
赞“不,你们仔细听。”
赞拨开凑在女孩身前的妮雅和劳埃德,走上前,
赞“能再说一遍吗?孩子?”
露伊黛欧抬头仔细打量着他钛合金的脸,意识到这样兴许会吓到孩子,赞迅速切换了面庞,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就像普通人类。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孩子迅速转过头,仿佛十分扫兴。
劳埃德“我想……她可能更喜欢你原本的样子,赞。”
劳埃德拍拍他的肩。
赞“唔……”
赞撤去了伪装,孩子重又抬头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机械忍者莫名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其他忍者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终于,孩子动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尖触碰他金属质的冰冷面颊,然后笑了:
露伊黛欧“Loydeao,我的名字是Loydeao。你呢?”
妮雅“我的天哪……”
妮雅惊叹一声,
妮雅“她可真是个天使啊!”
劳埃德“我也这么觉得。”
绿色忍者的脸色有些奇怪。
赞“我,我是赞,很高兴认识你。”
赞惊诧于自己居然因为孩子的触碰而感到羞窘,回答时也奇迹般地有些结巴。为了驱散这种不自然的感觉,他低下头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赞“劳埃德,劳埃德,劳埃德……劳埃德欧!”
他惊喜地看向其他忍者:
赞“我知道了,她不叫劳埃德,她叫劳埃德欧!”
杰“呃她好像不太同意你的看法……”
杰指指赞的身后,赞回头,只见女孩微微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每个音节都顿挫明亮:
露伊黛欧“Loydeao,我叫Loydeao。”
杰“Lloyd ……o?”
杰跟着念道,换来的只是孩子的摇头。
妮雅“真是的,写下来不就行了?”
妮雅实在无法忍受这群男孩的愚蠢,拿来了纸笔,
妮雅“写写吧,孩子。”
杰“这么小的孩子会写字吗……”
杰的话音戛然而止,孩子接过纸笔,迅速在纸上写了起来,字迹优雅如阳光错落在古老宫廷。
妮雅“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杰,这孩子不至于小到不会写字的程度吧。不过她的字可真神奇,不像这么大的孩子能写得出来的。赞,你看看。”
妮雅将纸递给机械忍者。
赞接过那张写有孩子名字的纸,仔细看了看,惊呼起来:
赞“我知道了!”
劳埃德“是什么?”
劳埃德急切地问。
赞“她写的无疑是忍者国的文字,但在拼写上有些微妙的不同……”
寇“等等等等……如果你能看出她写的是忍者国的文字,那又怎么能判别出不同?”
寇打断了他。
赞“我当然能看得出这是忍者国的语言。至于不同——你们应该知道,忍者国有很多个村庄,每个地方的村庄所说的语言都有些不同,但无疑都是忍者国的语言。对于这种与源语言存在些许差异的语言,我们一般称为方言。即使不是在方言地区长大的人,也都能够听得懂,这些方言与源语言仅存在微小的发音差异。有些地方的方言甚至还会演化出文字。根据能量波、服饰、形貌和语言对比,这个孩子当然不可能来自于某个演化出方言文字的村庄,她一定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甚至另一个国度,那个国度的语言与忍者国的语言是相同的。既然这样,根据某种方式推导,的名字就应该是……”
劳埃德“Loydeao.”
绿色忍者轻声说。
赞“你怎么知道?”
赞诧异。
劳埃德“我也不清楚,但就是知道。”
绿色忍者自己也大为困惑。当他望着孩子的眼睛时,莫名其妙地,某个声音响起在他的脑海,念着那个名字。
劳埃德“露伊黛欧……真是个神奇的名字。”
他的发音清晰而标准,似乎让孩子想起了什么,她茫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空寂的双眼绽放出流星般的光彩。她点点头,看起来很高兴:
露伊黛欧“Loydeao.”
绿色忍者望着孩子带着稚气的脸,眼里泛起柔软的光。
杰“Loydeao,我记住了!“
杰兴高采烈地为自己突如其来的语言天赋欢呼,其余忍者也迅速掌握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单词。在反复咀嚼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都隐约察觉到了某种熟悉又说不清的微妙。寇是最后一个把名字念准的,但当他终于将孩子的名字正确地念出时,却以堪当奥本海默艺术学院音乐系首席的辨音力发现了忍者们隐隐察觉又不明所以的奥妙。
寇"露伊黛欧?这名字念着耳熟……"
他仔细想了想,忽地叫起来:
寇“这不就是另一个劳埃德嘛!只是变了性别又加了尾音,但读起来还是有点儿劳埃德的感觉啊!”
凯“Loydeao,Lloyd……你别说还真是!”
凯也发现了,碰碰他的肩膀:
凯“行啊兄弟,这你能也发现,不继续学唱歌真是可惜了。赞都没感觉到呢。”
提到唱歌,寇立即变了脸色:
寇“继续唱歌?算了吧,比起和我爸爸一样组个乐队唱歌跳舞,我更喜欢当忍者。“
杰“而且你可真是个出色的忍者!”
杰毫不吝啬地称赞了伙伴。
妮雅“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妮雅沉思道。赞摇摇头:
赞“我也不清楚,对于语言学我并没有太多研究,目前数据库里的资料也不足以解答这个问题,何况我们还没弄清这个孩子究竟来自哪里。”
寇“这种时候就需要美纱子阿姨和吴大师了。他们几乎对忍者世界的整部历史都了如指掌。吴大师还去过那么多个国度,对地理学肯定知道很多,至少也能明白这孩子大致来自何方。美纱子阿姨精通历史和语言学,应该能解释出这孩子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寇摊开手,叹了口气:
寇“可惜他们都不在。”
忍者们一时间沉默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寇恨不得返回去抽自己几个耳光。绿色忍者眼神黯了黯,打起精神转移大家的注意:
劳埃德“关于这些总会有办法知道的,说不定这孩子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呢。现在我们来谈谈怎么安置她。——考虑到她的特殊来历,我的想法是,只要她愿意,让她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方便我们照顾她。”
忍者们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劳埃德身边容光照人的小女孩,毫不犹豫地点头,对这一安排都兴趣盎然。
劳埃德环视四周:
劳埃德“看来,大家都赞成这个主意了?”
犹豫了一会儿,凯开口了:
凯“提个意见,劳埃德,我们都很高兴能和这个孩子一起生活一一事实上每个人都相当期待。但我们最近太忙了,又是皇室又是面具,还要处理那个机车帮和寻找吴大师。我担心我们照顾不好她。”
劳埃德“噢,没问题的。”
绿色忍者信心满满,
劳埃德“我相信我们能在工作与休息之间找好平衡,我们一定能照顾好她,并且我还打算训练她一一”
杰“训练?你说真的?”
杰瞪大眼睛。
劳埃德“当然!”
劳埃德神情热切,
劳埃德“就像我小时候你们训练我。那时你们既要与各种邪恶力量战斗,又要照顾和训练我,我都记得。我记得那时你们是怎样地耐心、宽容和温柔。现在我要以从你们身上学到的这些优秀品质去照顾和训练另一个孩子。她可比当初的我好多了,当时的我就是个小魔王。但她不一样。她既像天使又像婴儿,美丽又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何况我们现在的条件比那时好太多了,我们有充分的机会和先进的设备让她得到锻炼。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照顾并训练她一一就像当初你们照顾并训练我一样。”
凯回想起那段遥远的时光,那时面前的少年还是顽劣的孩子,淘气、可恶,又如此温柔和勇敢。
凯“我们当然会和你一起,当然!就像我承诺过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妮雅“没错,就像我们照顾并训练你一样。”
妮雅也想起往时,坚定地回应。那时她披着X武士的坚韧机甲,甲胄里却是如今柔软的忍者女孩。而如今智慧果敢的绿色忍者还是未及她胸口的小男孩,一切都是那样天真单纯。
杰“我们会照顾好她的,这会让我记起当初训练你的情景。而且我想她学得会比你还快,毕竟她看起来就很聪明。对吧?”
杰很是期待。
赞“说得没错,我们会和你一起照顾并训练她的。尽管失去了吴大师,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她一定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忍者。”
赞上前一步,流转着冰霜色泽的眼眸炙热如火。
寇“毕竟我们还年轻,而且比当时有了更多的经验。我有信心!”
土之大师的意志一向坚如磐石而从不更改,他注视着眼神微微茫然的女孩,坚定的信心缓缓耸立而起如他制造的巨山。
劳埃德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但及时抑制住了。他只能望向他的伙伴和引导者们,深深鞠了一躬:
劳埃德“谢谢你们,我的兄弟们。当然,还有姐妹。”
忍者们都笑了,露伊黛欧能感觉到眼前这几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浓烈得像酒又温暖如阳光的情意。她细心体会着这种情感,觉得仿佛被包裹在暖而轻的泡沫里,温暖而放松,大脑的混沌也逐渐得到缓解。这时,劳埃德转过头,凝视她的眼睛:
劳埃德“露伊黛欧,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吗?和我们住在一起,让我们照顾并训练你,学习忍者的技能?”
露伊黛欧仍在感受忍者们之间温暖而熟悉的情感,好像这种感情她也曾无穷无尽地拥有过。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和谁,又是不是真的拥有过呢?她记不起来,只是本能地觉得眼前的人们是值得信任、可以依靠的。想了想,她点点头:
露伊黛欧“我很高兴能和你们在一起,并接受训练。”
劳埃德喜形于色,其他忍者也高兴得恨不能原地跳舞一一事实上杰确实就这么做了。但劳埃德选择性忽视了他,将孩子领到忍者们身前,为她介绍她未来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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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翻涌的云霞簇拥着夕阳,透过窗将一天中最后的霞光洒向房间内的男孩女孩。黑发的女孩身着干练的忍者服,疲惫地趴在沙发上。玫瑰色的晚霞染红她的脸庞,衬得那张娇俏的脸儿分外秾丽,惹得一旁的杰频频抬眸。房间里的其他忍者或自娱自乐或重温明日的计划,房间外的绿色忍者正与孩子讨价还价。
落日余晖映在屋檐下的两人身上,女孩坐在窗台,一手撑着窗框,漫不经心地晃着小腿。男孩站在她身前,淡金鬈发被夕阳映上一层浅红,忍者犀利的眼神也在霞光中柔和起来,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劳埃德“你不能去,小欧,你太……太显眼了,如果你出现在演讲现场,那就没有人会去看国王和他的家人们了。”
劳埃德温和地向女孩解释。
露伊黛欧想了想:
露伊黛欧“是这样啊……”
劳埃德“是的,所以你……”
劳埃德有些惊讶,尽管今天和妮雅一起带着她去添置衣物时就已经发现了这孩子的温顺,任他和妮雅拿来各式各样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不厌其烦地走进试衣间更换他们拿来的衣裳,但他还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通情达理,回忆起自己幼时的顽劣胡闹,绿色忍者不由得有些汗颜。
但出乎他的意料,女孩并没有乖顺地答应留下,而是打断了他:
露伊黛欧“只是这样的话,我有办法。”
话音未落,劳埃德就惊奇地发现女孩似乎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明明他的眼睛正注视着她,她也正坐在他眼前,他却觉得面前的女孩好像隐形了,她的气息消失殆尽,如果不是知道她就在他身前他恐怕要以为面前只有一片空气。那张脸上令人无法呼吸的艳光也隐去了,分明还是那张让人头晕目眩的面庞,可现在看起来就变成了一张只是美得有些惊人的脸,不再有让人失语凝噎的压力。
露伊黛欧“现在怎么样?我可以把自己藏起来,隐藏的程度也可以控制。可以让别人完全看不见我,也可以是看得见我但下意识觉得我不存在。这样除了在我身边或与我面对面的人,不会有人发现我。有时甚至连和我面对面的人都不会察觉到我的存在,哪怕他们正看着我。你看,我就坐在这里,你也知道窗台上有一个人,不是空的。但在你的意识里这里好像就是空的。你明明看着我,但你感觉不到我。之前我也藏了起来,不然他们就不能和我说话了。”
露伊黛欧不再晃动小腿,静静垂下眼。
劳埃德再一次被这个孩子震惊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忍者们初见她时失语头晕丑态百出,几乎无法直视她的面庞。过了一阵便能活动自如,去采购服装时行人与店员仅仅惊叹于她的美而不曾昏倒。原来一直是她在初见后便张弛有度地将自己“藏”了起来,才使自己能够凝视她的脸庞。
劳埃德“你,你之前……一直在把自己藏起来吗?”
他艰难地问。
露伊黛欧“嗯,不然见到我的人会很痛苦的。”
女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笑起来,像草尖上的露珠,如此美丽却几乎无法察觉。
露伊黛欧“放心,藏起来一点也不费力气,像呼吸一样容易。”
劳埃德心中隐隐泛起痛意,这样天使般的孩子却必须将自己藏起来,甚至于对这种能力都掌握到了呼吸般的程度。但对于这种情况他无话可说,他深知这孩子美貌的魔力。
露伊黛欧“现在呢?我可以去了吗?”
孩子的眼神真挚而热切,绿色忍者必须将精力集中到舌头上才能说出拒绝:
劳埃德:“……不行,孩子。我怕有人伤害你。到时候万一那个机车帮的人来搞破坏,我担心他们打斗波及你。”
露伊黛欧“他们看不到我就不会伤害我啊……”
女孩低下头,劳埃德闭上眼,暗自恼恨伙伴们为什么要在露伊黛欧提出要加入计划的时候将自己推出来劝哄她。谁能拒绝她?我怎么能拒绝她?
两人都没有出声,黄昏时的风带着将熄的暖意将他们爱抚。劳埃德心下一横咬咬牙想干脆就带她去好了。让她紧紧跟着自己就算不要命也要保护她。但这个带着青春少年浪漫傻瓜气息的想法很快就被冷水浇灭了,他不得不提醒自己那最可怕的设想:一个失误,哪怕只是一个极为微小的错误,都可能让他失去他从月光下半空中带回的女孩。现在他只能上前一步,苍白地安慰:
劳埃德“没关系的,我小时候其他忍者们出任务的时候也总不带我,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我还需要训练,我要保护自己,和我父亲作战之类的。但长大了就好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露伊黛欧却抬起头,那双眼睛直直望进他心底,令他顿时忘了所有接下来要说的话。
露伊黛欧“我能保护好自己。”
孩子声音清越,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威严如钟鸣,
露伊黛欧“如果有人打斗波及到我,他们会后悔的。”
语毕,她转过头,朝院子里忍者们的训练器械挥了挥手,一道淡金色光线自她指尖流泻而出,劳埃德还没来得及眨眼,一块木桩已粉身碎骨。他彻底呆住了,怔怔地望着露伊黛欧。女孩云淡风轻,神情仿佛刚刚只是捡了片树叶。
最后一抹晚霞放出最后一束金红流光,露伊黛欧坐在窗台上,整个人都被裹进那束光里。她已不再隐藏,只用力压了压逼人的艳光,而这一刻她身上的威压无论如何都无法遮盖,酒红色的眼瞳被晕上金红,冷冷地望着十米开外被她劈成碎片的木桩:
露伊黛欧“演示一下。现在,我可以去了吗?”
绿色忍者再也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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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雅“……然后我们就拎着这一大堆衣服回来了,你们都不知道有多重!但带着一堆几乎算白送的衣服我还是很高兴的,黛的美丽真的比什么优惠券都好用。”
妮雅向伙伴们倾诉着今天下午的购衣行给她带来的疲惫,劳埃德与她针对童装问题争论不休,妮雅认为水蓝的衣裙更衬露伊黛欧的肤色,劳埃德却坚持绿色更适合她。这争论最后谁也没占到上风,他们干脆把两个人看中的衣饰都买了下来。当然,靠着露伊黛欧的美而带来的非凡折扣,这并没花几个钱。但争论的主角却对自己穿的是麻袋还是礼服都浑不在意,更不在乎同一款衣服的蓝或绿。比起衣装她更在意服装城旁的甜品站。
凯“我还是很不敢相信你这么快就能叫她黛。”
凯抱着手臂坐在一旁。妮雅摆摆手:
妮雅“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总不能一直‘孩子’‘孩子’地叫吧?叫全名又太生疏了,还是给她个昵称比较好。何况黛也同意了。劳埃德更喜欢叫她小欧,他说这能提醒他露伊黛欧和劳埃德的不同。”
寇“小欧?好吧我还是更喜欢黛。那以后就这么叫了,黛。”
寇晃晃手里的汽水,
寇”也不知道劳埃德和黛谈得怎么样了。”
杰“黛一一”
杰陶醉地眯起眼睛,
杰“我喜欢这个昵称。”
赞“一个亲昵的称呼能够有效增进人与人间的感情,而且黛也确实很好听。”
赞将一杯果汁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说。
凯“那孩子真的同意了?”
凯的语气古怪,妮雅听出了兄长话音里的不快,观察着他的神情,恍然大悟:
妮雅“凯,你不会在因为没和那孩子亲近些不高兴吧?”
凯“……瞎说什么呢!”
凯面红耳赤地跳起来,妮雅却更笃定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他忍者们反应过来后也放声大笑,连赞也不例外。
凯“笑什么?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凯怒气冲冲地大嚷,却只让忍者们笑得变本加厉,还换来杰唯恐天下不乱的回应:“没错,你就是!”最后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小声说:
凯“那孩子让我想起妮雅,她小时候。”
忍者们不再笑了,神情都有些动容。
妮雅“那么,就让我们来一起照顾她吧,再享受一次照顾妹妹的快乐。”
妮雅握住凯的手,神情一如当年。他们都还孤独无依,妹妹在黑暗里紧紧偎依着兄长。
妮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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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晚霞也在天边消散,夕阳跃入地平线,黑暗席卷大地。
劳埃德“嘿伙计们,我想,我们的作战计划需要调整一下了。”
劳埃德领着露伊黛欧走进房间,妮雅看着身着浅蓝衣裳的小女孩,嚷道:
妮雅“我就说这套衣服很适合她嘛!”
劳埃德“事实上,妮雅,你得承认,她穿什么都适合。”
劳埃德还没忘记他们关于衣服的争论。
杰“是啊,但这套衣服是妮雅挑的,对吧妮雅?”
杰朝女友抛了个媚眼,转头问劳埃德:
杰“你们谈得怎么样?”
劳埃德“好极了。”
劳埃德回答,
劳埃德“我刚发现这孩子几乎比我们加起来都要强,而且如果不是她有意识地隐藏我们甚至连看着她都困难,所以我决定吸收她加入我们的计划,她不需要太多训练了。妮雅,让她和你一起隐蔽在人群里,一旦发现问题可以即刻解决一一相信我,她几乎能解那天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
妮雅“你在说什么啊?劳埃德?”
妮雅目瞪口呆。望着其他同样不明所以的伙伴们,劳埃德笑起来,侧过身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劳埃德“演示一下吧,小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