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汪如晶张了张嘴，硬是没有把那讽刺的话说出口。

林淮芳抬头看了一眼汪如晶，复又低下头安抚徐俊华。

林淮芳“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

徐俊华“不行，一定要答应我。”

徐俊华言语激动了起来，紧紧地抓住林淮芳的手，力道大得不禁让她皱了皱眉。

林淮芳“好，我答应你。”

见她答应，徐俊华脱力般松下了手，躺在病床上喘着粗气。

徐俊华“要是我当年再坚定一点，没准我们现在……”

可惜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徐俊华睁着呆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苍老、干瘪的脸上有些许的抽搐。

林淮芳想，他年轻时是多么意气风发、肆意妄为，但现在被病魔折磨的他，一点都看不出往日的影子。

心中一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极其复杂。

徐俊华“小……”

徐俊华发出蚊蝇般的低语，林淮芳注意到，但是听不太清，她探身凑近了一点，问道：

林淮芳“你说什么？”

徐俊华“小……小……”

小？小什么？

林淮芳皱了皱眉，把耳朵又凑近了他嘴边，这才听清他所说的是什么。

徐俊华“小……小晶。”

小晶。

是在叫汪如晶。

林淮芳转过头，带着复杂的神色看向汪如晶。

汪如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走近了一步，眼神询问。林淮芳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蹲了很久的双腿早已酸痛的没有知觉，甫一站起来像是被数千万根针扎过的一样。

林淮芳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让出位子，轻声对汪如晶说：

林淮芳“他有话和你说。”

汪如晶闻言一怔，半晌后她慢慢转头，眼神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望向那个男人。

林淮芳“我先出去等你。”

林淮芳给他们留下二人空间，看着她说了一声后，就脚步轻轻地拉开门出去了。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林淮芳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护工阿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不见踪影，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双手揣兜，低着头慢慢地踱着步。

大约十几分钟后，身后的房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林淮芳转过身去看。

只见汪如晶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并带上了门。

虽说是面无表情，但明显能看出她的眼眶还微微泛着红，可以想象到她在病房内是何种情绪。

汪如晶“走吧。”

林淮芳“嗯。”

刚走出没几步，汪如晶脚步突然虚浮了一下，差点一个跟头摔到在地。林淮芳见到连忙地扶住她，定睛一看这次发现出她的脸色竟然有些苍白。

林淮芳“你怎么了？”

汪如晶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林淮芳不信。

林淮芳“我扶你到那坐坐吧。”

幸好医院贴心的在病房外的走廊也设计了长椅。

林淮芳把它扶到椅子上坐下，看见她捂住肚子，在联想对她早上问自己有没有吃饭时异样的目光。她灵光一闪，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

林淮芳“你该不会是从早上都没有吃饭吧？”

汪如晶“没，怎么可能。”

嘴上这样说，但是她却不敢直视林淮芳的目光。

林淮芳这下懂了，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林淮芳“你在这等着我，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垫垫肚子。”

说完她就大步流星地跑走了。

汪如晶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片刻后扯了扯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