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

　　乔迁认同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应和。屋子里又安静了一会，乔迁放下茶杯，看向窝在角落里的少女，轻声询问着：“一会要做的菜很多，我帮你打打下手吧。”

　　乔木木正被火烤的迷迷瞪瞪的，少年温柔的声音如微风拂过吹进她的耳朵里，挠的她心头痒痒的。木木蛄蛹了一下，喃喃的回应着：“嗯...没事...”

　　缩成一团的少女显得更加可爱，乔迁的眼眸里充满温柔，轻声回了句好。

　　“我们这里的习俗，除夕夜会有十菜一汤，凌晨一顿饺子，然后守岁，”从则捋了捋胡子说着，“我一把老骨头熬不动，一般吃了饺子就睡了，都是木木一个人守岁，今晚也可算是有个伴了。”

　　乔迁转过头与从则对视，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以后都有我陪着她。”

　　春雪为水州山披上了一件银色的新衣，也让竹安园的烟火气更加浓烈。饱睡了一顿的乔木木在厨房里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撸了撸袖子开始干活。乔迁安静地坐在炉火边生火，他吸取了早上的教训，揽了些只需要出力气的活。

　　木木为了保证屋内的光亮，厨房的门帘被取下放到了一旁，乔迁怕她冻着，往炉火堆里丢了好几块木炭，又用木板子挡住半个门抵挡寒风。乔木木看在眼里甜在心里，但因为时间紧迫，她也只能匆匆与他道谢，转身投入做饭的浪潮中。

　　所谓的十菜一汤，是通安村百年来继承下的传统。菜的规格是六个热菜、四个凉菜和一个大热汤，分别取六福临门、四季如春和大团圆之意。菜系和做法并不考究，主要合的是寓意。每年乔木木都会向东丽娟新学些花样，等到除夕夜给从则做一顿，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惊喜吧。

　　今年的菜系因为乔迁的加入有略微的改动。木木注意到乔迁偏爱甜食，便又单独加了一道糖醋里脊。她站在冰缸前将菜一个一个取到篮子里，乔迁则在一旁帮着她念菜品。

　　“里脊肉、排骨、鲜鱼、鲜虾、白菜、皮蛋、菠菜.....”乔迁仔仔细细的念着，连上面标注了多少克都念了出来。乔木木轻笑了一声，照着少年念的一一照做，不一会两个篮子就都被装满了。乔迁收好菜谱，赶在乔木木动手前将两个篮子抢了过去。

　　“我来洗，冬日里冷，别冻着你。”

　　“没事的，我去浴室烧一壶热水就好，你身子弱，歇会去吧。”

　　长年一个人的劳作让乔木木总是下意识的拒绝乔迁，她伸手想去接，但看到少年委屈巴巴的神情时顿住了。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无情”的拒绝了他之后，木木尴尬的笑了笑，转换了一下说辞。

　　“要不，我们一块，这样也快。”

　　“好。”得到回应的乔迁开心地笑了，他让木木先做到炉火旁边烤火，自己则提了两个小桶去浴室烧水了。木木坐着也是无聊，她将篮子里的东西重新归整了一下，又找了一个袋子用来盛垃圾，坐下来开始择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