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时好奇,特意寻访了宫女的家乡,打听到了一件事情。”
李大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页:“宫女一家遇难的时候同村的另一户人家的小儿子也死了,几乎同时办起了丧事,后来臣才得知,所谓土匪杀人时他家的小儿子正在宫女家中玩耍,被当成宫女的弟弟杀害了,真正的弟弟其实因为贪玩去了田间捉蛐蛐,反而躲过了一劫。”
“臣寻访多日找到了那个孩子,他幼年失孤,所幸那时年纪虽小倒也是记事了,他告诉臣,土匪来的那一晚之前,父母曾准备举家搬离那个村子,像是在躲避什么灾祸一样,而且,他家的钱财正是披香殿起火前几日突然多了起来。”
“人在哪里?”成武帝开口问道。
“那孩子一直跟着年纪大的乞丐乞讨为生,此时正在臣的府上疗养,这是他的供词,臣恳请陛下,重申旧案,还皇子公主一个公道!”
“当年旧案出了张艺主审还有萧大人吧?当年萧大人没发现有什么疑点?”刑部尚书疑惑地看向首位的萧麓山。
萧麓山半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阴阳怪气地刑部尚书,冲着成武帝行礼:“当年所有案情臣皆以向陛下递交奏折呈情,至于所谓疑点,本官并未发现,也未曾听张大人提及过呢。”
“是吗?”李大人丝毫不惧萧麓山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一副不畏生死地模样继续说道:“臣在张艺大人死时的地方找到了一封血书,曾经跟着张大人一起离开的小妾刘氏,她在张大人病逝之后因为害怕隐姓埋名,一直到臣寻访张大人遗物才现身,告诉了血书下落!”
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第二封书信:“上面字迹乃张大人亲笔所写!陛下明鉴!”
李随风从成武帝背后站出来,小步走下去接过了那两张薄薄的的信纸,送到成武帝的手上。
“陛下,陈年旧案如今被有心人拿出来大做文章,不顾陛下丧子之痛,实乃罪大恶极!”萧麓山气定神闲:“如若就因为这样不知真假的所谓证据就随便翻案,我国刑律还有什么存在必要?”
“若本官没有看错,李大人只是刑部侍郎,在朝上如此信口雌黄,不知道尚书大人知道不知道?”
刑部尚书侧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众人焦点的年轻官员,笑呵呵道:“年轻人总是一腔热血,遇见不平之事了总是想要主张正义,拨乱反正,作为上官也是前辈,臣亦觉得极为钦佩呢。”
“李大人可是跳级上奏,无视朝廷律法,当严惩不贷!”
“臣没有意见,一切看陛下评判。”刑部尚书说完,对着成武帝行了一礼。
成武帝低着头将手中的两份信件仔仔细细看完,指腹不停的摩擦着拇指成色极好地帝王绿扳指,这还是长公主八岁的时候特意去和巧工阁的匠人学了许久做出来的最完美的一个。
“大理寺重审此案,另外,宗人府玩忽职守,涉事官员一律处置了去。”
“陛下!”萧麓山张口欲言又止,却在刑部尚书似笑非笑地表情中闭上了嘴巴,隐忍地闭了闭眼。
这些人分明是是一伙儿的,萧麓山觉得自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群忤逆他的伪君子们通通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