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丑

"奶奶，奶奶！"

小男孩示意妈妈这是从老奶奶那儿拿来的。

"什么东西就乱拿，放回去！"

女人睨了一眼老奶奶，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言语里都是苛责，还有嘲讽。

"给我！"

女人呵斥，小男孩没有松手，恳求的样子看着妈妈。

老奶奶看不下去了，男孩爱不释手的样子让她心里很欣慰，但同时并不想因此闹出矛盾。

"小帅哥喜欢，那就送你，好吗？"

老奶奶依旧是笑着，她看向小孩亮起来的眼睛，感觉心里满满的。

小男孩拉了拉妈妈的衣服，但这撒娇的方式并不管用。

"谁的东西你都要，给我，跟我回家！"

男孩妈妈直接去抓他手里的物件，可小孩使劲抓住不放，眼里的泪水开始集聚。

最后留给老奶奶的只有两个背影，和被丢在摊子上的已经扯地变形的海绵宝宝。

项诺在不远处看着，拳头攥得很紧，有些心疼老奶奶，但又没有理由上前打断。

她看着女人从小男孩手里夺走小物件，看都没看，随手扔在了摊子上，转身拉着因不舍还在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就走。

辛亦行察觉到项诺的情绪，先她开口，"要不要去看看?"

项诺木木地点头，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老奶奶失望又可惜的表情。

俩人走进后，老奶奶的脸上失望褪了些，又扬起笑容看着辛亦行和项诺。

项诺视线往下，看着地上用灰色长毯铺成的临时摊位，上面琳琅满目地放着精致的手工艺品，有大的装饰品，有小的挂件。

"奶奶你这个怎么买啊？"

辛亦行拿起一束用线勾成的粉色玫瑰花，虽然花只有他手掌大小但不输真的精致。

"大的三块钱，小的两块钱！"

老奶奶用手比划着，说起来时笑容满面，眼神都亮起来了。

项诺和辛亦行是惊讶的，虽然说这东西很少见，但这一定是属于贱卖了。

老奶奶看着两人愣住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不安，项诺能看出来，她似乎在用表情说:她是不是买贵了。

"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其他喜欢的，我当送你们了！"

声音闯入项诺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奶奶，那我再拿一个红色的，给你六块！"

辛亦行此时很庆幸自己的兜里还有零钱，要不说不定奶奶会直接送给他们，不收钱了。

"三块就行！"

奶奶和他推让，辛亦行坚持，但她似乎比辛亦行更加倔强。

项诺突然看到奶奶的脚边躺着一个变形了的小海绵宝宝，头已经从正方形变成了长方形，看起来有些滑稽。

"奶奶，不用让了，我可以再选一个小挂件吗？"

奶奶的动作一顿，终于松了口，"那好吧！"

只见项诺指着老奶奶脚边已经被蹂躏得失去本来面貌的Q版海绵宝宝。

"奶奶可以送我那个吗？"

老奶奶一愣，拿起它，这都已经不成型了。

"可是这个......姑娘要不在换个其他的。"

"没事，我最喜欢海绵宝宝了，我可不认为它丑！"

一句话把老奶奶给逗笑了，辛亦行跟着眉眼带笑看着项诺。

"好，那回家我得再多做几个，等下次来给你补一个！"

项诺笑着点头，老奶奶也收下了钱，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了。

项诺以为让她高兴的不是那些酬劳，而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认可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