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亓官淮徽终于放弃了。
正过身,闭眼准备睡觉。
却没想到他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了衣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大概是越晚太过于寂静,一点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让人听得一清二楚的。
亓官淮徽猛地从躺椅上下去。
眼睛向林暮雪那边看去,脚才抬起来就又放了下去。
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的事情发生,之所以有沙沙声,完全就是因为林暮雪睡觉不老实,动来动去的。
亓官淮徽观察了一会儿,却发下林暮雪整个人都缩了起来,看样子是冷的。
虽然还是夏天,但是夜里还是寒凉。
亓官淮徽看了一下还在躺椅上胡乱放着的窗帘布,重新回躺椅上躺好,把窗帘布盖在自己身上。
本来他也没觉得有多冷的,但是看着林暮雪冷成那个样子,想着还是应该盖一下,万一明天就感冒了呢?
这一次大抵是对林暮雪彻底放下了心,确定她今晚不会做什么事情了,亓官淮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林暮雪依旧在置物柜上瑟瑟发抖,身体越来越卷,直到把自己抱成一团。
大概自己给自己取暖是没有多少作用了,到了半夜,林暮雪还是被冷醒了。
也不全然是被冷醒的,冷得迷迷糊糊地,本来就快醒了,然后还忘记了自己是睡在置物台上,习惯性地翻身。
结果,哦豁!
“砰”
掉在了地上。
“谁!”
亓官淮徽被惊醒,从腰间抽出匕首。
看清是谁发出的声音后,亓官淮徽脸都黑了,默默把匕首放回去。
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痛,林暮雪也顾不得害怕了,看着亓官淮徽。
“拉我一把。”
“稚童摔倒了都知道自己爬起来。”亓官淮徽不为所动。
意思是她连稚童都不如了呗!
林暮雪不再想让亓官淮徽帮忙,打算忍着痛自己起来。
不就是摔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是学武术还是武功摔的时候都不少,一点痛而已,又不是忍不了。
林暮雪想着,但是疼痛还是超乎了她的预料,痛得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听到这声音,亓官淮徽这会儿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按照她现在对自己的恐惧程度,应该不会主动让自己去拉她起来才对。
亓官淮徽站在林暮雪面前,大量着,“摔哪了?”
“要你管。”被亓官淮徽说了那句话后,林暮雪看亓官淮徽更加不顺眼了。
冷酷,禽兽,没半点绅士风度。这是林暮雪截止现在为止对亓官淮徽所有的印象,没一点是好的。
原本还觉得这个少年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但是在这些恶劣的性格下,再好看也是白搭。
就算在现代,林暮雪都从来没当过真正的颜狗,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颜狗。
亓官淮徽完全没搭理林暮雪的情绪,只是把眼睛落在了林暮雪的手臂上。
看林暮雪的动作,她全身上下哪儿看着都没问题,唯独手臂感觉不自然。
亓官淮徽沉默着脸,不管林暮雪的意愿伸手抓住林暮雪的手臂。
林暮雪想要抽回,奈何亓官淮徽用的劲太大,加之手臂上的疼痛,一时间有些无可奈何。
只得定定地看着亓官淮徽,“放开。”
“别动。”亓官淮徽不耐烦地低呵一声。
这一声低呵把林暮雪搞得莫名其妙,受伤的人是她,手臂是她的,她爱怎么滴怎么滴,听淮徽这声音似乎还是生气了的样子。
被亓官淮徽吼了这一句后,林暮雪虽然不爽,但是还是没有继续原本的动作。
低下头把目光放在亓官淮徽的手上,就等着看亓官淮徽想做什么。
“衣服脱了。”亓官淮徽拉着林暮雪的手端详了一会儿。
听着亓官淮徽这话,林暮雪吓得瑟缩了一下。
“啊切!”
“你看,我都冷感冒了,这衣服,就不脱了吧?”
林暮雪用另一只手拉住亓官淮徽的衣袖,摇动着撒娇,声音软软糯糯的。
经过了这一整天,林暮雪已经很成功地发现跟这人来硬的不行,所以得转变策略试一下。
这禽兽,她还受着伤呢,还想让她脱衣服!
黑暗中,林暮雪都没发现亓官淮徽的耳朵这会儿已经泛起了彩霞般的红晕。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你手臂脱臼了,脱外衣。”
听着亓官淮徽冰冰冷冷又不耐烦的声音,林暮雪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把外衣脱了。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没想要对她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