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这一日,亓官淮徽终于从那间房子里走了出来,吩咐底下的人去煮醒酒汤,自己去洗漱。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王爷,您可算是出来了!”贴身侍卫看着亓官淮徽的身影,激动得就差扑上去抱着亓官淮徽哭了。
亓官淮徽淡漠地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另一边,抑裔坐在他们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草坪上,抱着把四弦琴。
一首《落日》琴声悠扬婉转,听之绵延于耳,使人潸然泪下。
“玄玄掩抑声声思,似述平生不得志。”
站在不远处 听了良久的人在曲落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听到声音,抑裔放下手中的四弦琴回过身去,平静地看着开口说话的人。
只见来人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放在身前,偶尔煽动一下,部分黑发高高束发起盘在发冠中,部分披在身后在微风中轻柔地飘动。
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眉宇间却带着丝丝浅淡的忧伤,似乎是四弦琴带给他带去的共情还未来得及消散。
见抑裔没有讲话,只是看着他,眉宇间似乎是在责怪他的打扰,眉宇间的伤感很快就收敛了回去,一抹温柔谦逊的颜色展现在脸上。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怪罪。”收了扇子拱手一礼。
抑裔淡淡地瞄了一眼,神色不是很愉快,“确实唐突了。”
男子供着还没完全放下去的手在半空中一顿,随即无奈地笑了一下。
“都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姑娘何须如此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种似曾相识的说话方式......莫名地让人生厌!
“五百次回眸才一次擦肩而过,说了这么多字,脖子安好?”
思维一顿,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抑裔说的什么,“此话何意?”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抑裔话里话外的都在嘲讽他,但他就偏生一点都没有想要生气的意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知道的。”抑裔重新拿起四铉琴,没什么表情。
“在下打扰了姑娘,姑娘想让在下离开?”男子把扇子放入手心,仔细地想了想。
听着这个说话都没敢大声的人,抑裔突然就迷惑了,“不知道。”
这人其实也没怎么打扰她,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吵呢?
也许思思她自己心不静吧。
听到抑裔的回答后,男子完全没明白抑裔说的是个什么,出声想要询问,却发现抑裔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想中,走不出来了。
看抑裔这幅还以思考一会儿才会醒过来的模样,想起自己此来何事,没再多做停留就走了。
“王爷今天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亓官炎澈说这话说的时候嘴角弯弯的。
“王爷这个样子,怕不是个姑娘。”见亓官炎澈愿意说,李公公适当打趣着。
“嗯,一个温柔的有点凶的姑娘。”
温柔的?有点凶的?
这不是矛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