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不能对主子的任何决定提出质疑,对主子的行动只需执行,不能过问。
影夜是一个极为出色的暗卫,若是暗卫有排行榜,那他就是天下暗卫中排得上名号的人物,对暗卫的首要要求他是极为清楚的。
但,他还是说了。
在手中没有兵刃的情况下,一个老虎就让他们这一群人几乎是全军覆没,这里至少还有一只老虎,而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主子身上本就有伤,现在更是伤上加伤了。
就这样的情况,若再出现一只老虎或者有人来刺杀,他们就真的一点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设局的人对本王有几分了解,知晓本王会来禁地,也知本王有伤,还知本王,”说着停顿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自傲。”
因为自傲,所以笃定了他会放过那个人,不管那个人是否可信,他都相信自己的能力,绝不会被算计到。
绝对的武力可以碾压一切阴谋算计,他向来坚信这一点,但......他高估了自己。
“主子觉得是身边人下的手?”影夜的声音冷得像机械般,明明是个问句,但听到人耳中却成了肯定。
亓官淮徽沉默了,对这个问题,他并不是很想回答。
不是觉得,是肯定。
他常年不在禁城,也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外界对他的行事作风没可能那么了解,若不是认识的人,不可能算到这一步。
见亓官淮徽不讲话,影夜大概猜到了亓官淮徽的心思,不再多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影夜,原地休息。”
一段时间后,亓官淮徽突然开口说道,随即就找了个树干依树而坐,剑尖插入泥土。
“是。”影夜干脆利落地一跃跳上树杈,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他背靠在一棵树上,身体的姿态相对来说放松了很多,但目光却是更加警惕了。
时间就那么过去了两刻钟,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传出来,两人渐渐地产生了些许困意。
亓官淮徽的手搭上了剑柄,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那波持黑剑的人是一击未得手就退走的,并没有真正交手,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走,更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困倦容易使人放松警惕,被敌人乘虚而入。
不说他们本就虚弱,就算是在全盛状态对上那一批持黑剑的人都会很艰难。
若是放松警惕,就真的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突然,影夜从树杈上跳了下来,整个人匍匐在地面,耳朵贴近泥土,全神贯注地听着。
没一会儿,他眉头就皱了起来,迅速起身,甚至都来不及抖落身上的灰尘。
他看向亓官淮徽,眼中是寒意,“主子,有人来了,骑马。”
亓官淮徽的眉头也在这一刻皱了起来。
他们如今的处境界,这来人,还不知是敌是友。
思索间,亓官淮徽只感觉到一霎寒芒从眼前滑过,一只箭对准了他的眉心射来,那距离近得,已经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时,铁器相碰的声音传来,是影夜用刀挡掉了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