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泽
江柏泽你是想自残吗?
江柏泽压抑着声音,红着眼睛,死死盯着林然。
记忆中,面前这个小丫头很怕疼的,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娇里娇气的,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林然实在是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右手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要摆脱江柏泽的手。
谁知道对方死死抓着她,根本挣脱不了,甚至连手腕处都红了许多。奈何她的嘴里又是塞着一条毛巾,连说话都不行。
真没想到看上去有些“柔弱”的江柏泽,竟也有这么大的力气?
林然试着呜了几声,江柏泽只以为她是想让自己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几次尝试之后,江柏泽的手没松,林然倒是先把自己累的快喘不过气了。
就在这个当口,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周仲则江柏泽,你看到……你在干什么?
站在门口的周仲则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二人。在他看来,就是江柏泽把一个女孩子按在地上,在对方的嘴里塞了毛巾,手里还拿着一个满是红色的毛巾,面部狰狞,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而被按在地上的短发女孩,使劲儿推着江柏泽的手,费力挣扎着。
江柏泽也没有想到一天没在家的周仲则会在晚上回来,愣怔了一下之后,急忙松了手,几步跑到门口。
周仲则还以为自己是撞破了他的什么秘密,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朝自己跑来。想要喊的话还没从嗓子里冒出来,就被江柏泽捂住了嘴。
周仲则你……唔……
江柏泽四下看了看,尤其听了听楼上的动静,发现师父并没有被吵醒才是松了口气,拖着周仲则便是进了门,然后把门死死关上。
周仲则唔唔唔!(放开我)
江柏泽可以,但是你可千万别喊。
周仲则点点头。
江柏泽这才松开了手。
周仲则长吸了口气,刚要开口,就又被江柏泽捂住了嘴。
周仲则大……唔!唔唔唔?唔唔唔!(你干吗?我没喊!)
这种“唔”声,江柏泽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他倒是看懂了周仲则的眼神。
江柏泽师兄,你先听我说,千万别出声,要是被师父听见了,我可就完了!然儿受伤了,她……我去!
江柏泽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林然看了一眼,谁知就在他把周仲则拖进来的这短短时间里,林然已经把嘴里的毛巾取下,拿了一片新纱布倒上了酒精,朝着伤口而去。
他大惊失色,急忙松开了周仲则,一个大跨步就来到了林然的身边,再度抓着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扯。
由于惯性,那纱布还是碰到了林然的伤口,而且力道极大,紧接着又是一扯,林然的整个上半身都都晃动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让林然的脸都有些扭曲,不过她还是死死咬着牙,愣是没让自己出一点儿声。
江柏泽对不起,对不起!
江柏泽手足无措地看着林然,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生怕自己再弄疼了她。
周仲则然儿?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林然的模样,周仲则的脸立刻沉了下去,蹲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不敢去触碰。
越是心急,江柏泽就越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好半天,就只憋出了一句。
江柏泽受伤了……
周仲则废话!我看得见!我是问怎么伤的?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去医院?师父知道吗?
周仲则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怒气。
江柏泽已经顾不得他的声音会不会被楼上的师父听到了,只是一脸颓然地低下头。
倒是林然用手轻轻拉了拉周仲则的衣服。
林然是我不想去医院,也不想让师父知道。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是十分虚弱。
周仲则急得都快哭了,眼圈也红了起来。
周仲则这怎么行呢?流了这么多血,万一失血过多怎么办?伤口这么严重,还是去医院吧!听话!
林然依然摇了摇头,十分固执。
林然我真的不想去,伤得不重,我自己可以处理的,师兄,帮我……拿一下云南白药。
这一声师兄,十分久违,让周仲则的眼泪瞬间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