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姬成羽看到坐在堂上的少女眸光粼粼闪动，各种情绪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来回涌动，他期待着她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可最后也只有一句。
“本宫应该怎么做？”
他原以为，她是会拒绝的。
不可一世的顺德仙姬，有一日也会为了一个鲛人认输吗？
他不知道。
但他只知道一件事。
仙师如此放话出来，又让他来通风报信，为的便是让顺德仙姬亲自去见他。
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师父想要见你，让你过去。”
*
宁清是个目光敏锐的人，常年的高位以及习惯性的谋划，让他做起事来计划周密，有很强的前瞻性。
既然让姬成羽去了，那他定然是有十成把握让顾沅前来见他。
果不其然，汝菱来了。
她站在他面前，身着一袭他从未见她穿过的衣裙，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师父唤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宁清放下手里的画轴，看向她，“为师以为，汝菱你不会再情愿唤为师，师父了呢。”
“是不愿的。”
顾沅毫不留情戳穿他的粉饰太平。
“只不过本宫尚未离开仙师府，待过几日，本宫就此离去，自然会与师父解除师徒关系，师徒两个字就是一个笑话。”
“汝菱.....！”
宁清还试图挣扎。
但瞥见顾沅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无意间蜷起，身体紧绷，他将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汝菱，你是因为那个鲛人来的？”
“......师父，你我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我的人身上。”
“你的人？”宁清敏感地抓住了重点，面色很是难看。
“现在，他在我手上，自然是我的人。”
顾沅补充解释道。
“还有朱凌，张仙使.....他们都是我的人。”
宁清对顾沅的话不为所动，他微微眯起了眼，“汝菱，继续呆在我身边，你想要的，你都会有。”
“你还是那个，四海八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姬。”
*
“本宫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谁也不能拿本宫当成谁的替身！”
顾沅湿红着眼，瞪向宁清。
珍珠般的眼泪自眼角溢出，滑落。
宁清握住她颤抖的手。
“汝菱，乖一点。”
他有一点想要告诉汝菱，他也并非全然把她当成替身。
可他心中酸涩，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
颤抖着唇瓣甩开宁清的手，顾沅无声转身。
“......容我想想。”
说到底，态度终究还是软化了。
宁清心里悬了许久的石头，落了地。
*
而回去的顾沅，屏退的仙侍，独自一人去见了长意。
她眼圈还红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可实际上，她只是演了一场戏。
然后，借着这场戏留下的痕迹，作为下一场戏的道具。
推开门，顾沅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长意？”
“鲛人？”
“你不在吗？”
.......
很奇怪，一路过来，唤了半天，顾沅就是没看到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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