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不管了，你们父女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祖母，您不吃了吗？”黎苏苏错愕事情的发展，忙不迭追问道。
然而，一向疼爱她的祖母却是没有回应她，就这样离开了。
一时间场上气氛尴尬至极，众人默契地没有再吃饭，各自起身告辞。
叶冰裳临走前，深深看了顾沅一眼，顾沅觉察到目光，回头看向她，勾唇笑了笑。
两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殿内只剩下顾沅与叶啸两人。
本就不亲近的假父女，如今所有人离开之后，也是亲近不起来的。
当然，顾沅的本意也不是要与他父慈子孝。
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尽力为自己争取改善生存条件。
要不然，若还像原本的叶月怜那样活下去，不过是在叶府后宅里，不明不白地死去，化作一抔黄土。
还有谁能记得她这么个人。
她不愿遵循这样的结局，便一定要去反抗、去争取。
无所不为，无所不能。
“月怜，过来，坐到父亲身边来。”
叶啸朝她招了招手，眸中更多的是因爱而生的愧疚。
这正是顾沅所需要利用的东西，自然没有犹豫的必要，站起身行至叶啸身旁坐下，她低着头，跟普通的小女孩一般无二，甚至身形还要瘦小许多。
“父亲...女儿多年不见父亲，很是想念您......”
她声音很小地说着，缓缓抬起头，眸子水润润，满是敬仰与崇拜，还有对父亲这个于她而言有些陌生存在的向往。
叶啸不由得想起女人临死前的话，她死死抓着他的手，尽管面色惨白，濒临死去，却依旧不肯放弃地百般嘱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不要让她无父无母，还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
当时的他伤心不已，对她的临终遗言无有不应。
可如今想来，竟是没有一个实现的，他尽数食言了。
这孩子瘦成这样，这么多年自生自灭，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居然还是穿的她母亲的旧衣裳。
他睹物思人的问道，
“孩子，你身上这衣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这个嘛？”
顾沅笑了笑，只道，“这是之前翠喜给我从箱底找出来的，说是娘从前最钟爱的衣服，我一直没穿，想着今日来见父亲、祖母，总是要穿得好点才好，所以就穿上了。”
“翠喜说得没错，这一件的确是你娘从前最钟爱的，也是我之前初见你娘时，你娘穿的衣服。”
叶啸怅惘地说道，脸色有些难看，“一会儿爹让人给你买些新衣裳，以后没衣裳了就来跟跟爹说。”
“真的吗？”她一脸惊诧。
“嗯。”叶啸若有所思点点头，似乎是陷入回忆中去了。
顾沅当然知道这是叶月怜的母亲初见叶啸第一面时穿的衣服，要不然她也不会特意翻箱倒柜找出来穿。
还不是为了让他更歉疚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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