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谢危已经习惯，乌沉的眸底不会再有任何异色，轻瞟了一眼后，将她揽入怀中。
他轻而易举地卸下她的顽强抵抗，埋头在她肩窝里，像只粘人的狐狸般轻轻蹭了蹭。
“别动。”
顾沅心中一团乱麻，想要挣扎开他的怀抱，却又很清楚自己压根挣不开，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她只是依旧冷淡，绝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在他面前展露片刻的温情。
良久，她问，“好了吗？抱够了吗？”
后者没有动作，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半晌后扣着她的后颈，突然发疯似地吻她。
仿佛是满腔的情绪终于寻到了一个发泄口，顾沅看不懂他的爱和恨，就好比她不明白，为什么谢危总是能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扯到燕临身上去一样。
吻着吻着，衣衫尽褪，她玉体横陈，他欺身而上。
.......
一晌贪欢，顾沅依旧背对着谢危。
欺霜赛雪的玉背上，有几处殷红的印记极为明显，那是谢危不久前留下的。
顾沅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谢危这样的人？看起来光风霁月的圣人，实际上是个重欲到伤口撕裂也要不遗余力折腾她的魔鬼。
当真是实实在在的两面派。
“我是坏，可燕临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沅沅，我伤害了你，但你好歹也捅了我一刀，可燕临呢？他伤害了你，你就由着他伤，你知道吗？自他的兵包围皇城以来，他可是夜夜出入坤宁宫，你猜他为什么要与我一起起兵？他可是为了姜雪宁，不是为你，他早就不是从前的燕临了......”
除了燕临，除了她自己，这世上知道她喜欢过燕临的，大概就只有谢危一人。
她的初恋，亦是无疾而终的单恋。
她为之动心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告白，却又卑微地让另一个女孩等他回来。
如今不过经年，所有人面目全非，他们都在岁月的洪流里，被时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无声长吁了一口气，藏在被褥里的手死死攥紧，声音淡淡地道，“谢危，够了，你不必在我面前屡屡提起燕临，我早就已经不爱他了。”
身后一阵沉默，旋即是男人靠上来的怀抱。
他顿了顿，问：“......真的吗？”
在顾沅心里，及冠礼之前的燕临永远是最美好的样子，她无声地为其辩解。
就算所有人都会变，但少年时的燕临不会变。
她眼睫轻颤的答：“真的。”
有温热的柔软贴到她的后颈，紧跟着，她被硬转了过去，与谢危面对面。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不爱燕临。”
就算谢危此时什么也不说，顾沅也能从他眼中读出些许不甘心的偏执。
她心里一软，不由得叩问自己，谢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本该极轻易就说出口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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