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彼时正是初冬,秋天的尾巴刚刚过去,枯枝败叶依旧残余,晚风徐徐透着寒意,给人的感觉像是末日晚钟。
谢危缓步走到顾沅跟前,抬手别过她鬓边散落的碎发,“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我想做什么。”
他喃喃着,一手托起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桎梏住她的腰。
“娘娘,我是来讨债的...来找你讨要一笔陈年旧账。”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下,他猝不及防噙住她的唇,舌尖滑过她圆润饱满的唇珠,手滑入她的衣襟内,趁着她慌乱到无措之际,撬开她紧阖的贝齿。
.......
他玩得一手极好的趁虚而入,自此开始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在满是耳目的皇宫里,每每不分白天黑夜地出入她的寝殿,更不谈有何遮掩,仿佛恨不得将他们二人的那点风流韵事传得人尽皆知。
而只有她知道,那日谢危确实得逞了,却也被她在胸口刺了一刀。
鲜血洇湿藏青色道袍,染上暗红,青年却毫不顾忌,只用指腹擦拭她唇角沾上的殷红,笑看满手鲜血的她:“我的刀,我的血,我的人...沅沅,你可真够狠的......”
她的身体又热又冷,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里,控制不住地都在发抖。
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将手中血迹都还未干涸的匕首横亘在自己脖颈处,“没关系,你要是死了,我会陪你。”
她说完就用力往脖颈上划去,不曾想谢危空手接白刃,生生握住了刀刃。
她错愕地看向谢危,最后一盏灯不知何时被灭了,一片漆黑之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听到他嗓音沙哑着道:“你的命,得由我说了算!”
*
那时的她还没搬到冷宫里居住,又尚未立新帝,所以在后宫,论起品阶,她依旧还是除皇后、太后外,最尊贵的贵妃。
甚至,因为谢危的存在而风头愈盛。
只因这时候的谢危乃是笼罩在整个京城上方的阴云。
他的一句话,一个手势,便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虽未曾称帝,却已有帝王之权。
朝廷身处风雨飘摇之中,大臣们各自心怀鬼胎,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后宫的动向。
而就在这之后没多久,皇宫内开始传出燕临屡屡夜闯坤宁宫的消息。
自此,这来自暗处的目光,一半落在姜雪宁所在的坤宁宫,一半盯着顾沅所在的未央宫。
只是姜雪宁还有点自由,顾沅是彻底被谢危软禁在了未央宫,一步也不许离开。
入夜,宫人熄了灯下去,谢危都没来。
顾沅私以为这将会是个久违的好梦,不曾想谢危深夜造访,自觉上榻,将睡梦中的她拥入怀中。
可自那晚之后,她每每夜不能寐,就算睡着了,也只是浅眠。今日亦是如此。
那把匕首依旧躺在她的枕头下,谢危并未将其带走。
此时一个条件反射,她下意识掏出匕首就朝他刺去。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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