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沈玉容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道，“我的问题姜二娘子可以容后再答，不急于这一时。”
话毕，沈玉容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听身后响起太监尖锐的声音。
“婉宁公主到——”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自然也就没人注意到，顾沅脚边被人扔下的纸条，饶是顾沅自己都没能注意到到底是谁扔的，只用脚踩着，恭迎婉宁公主的驾到。
婉宁公主本就是冲着顾沅来的，再加之顾沅的容貌身段的确吸睛，沈玉容还就在顾沅身边，她几乎一眼就猜到了顾沅的身份，漫不经心地朝她走来。
“你就是姜梨？”
众人还行着礼，她却没有半点让人起来的意思，顾沅保持着低眉敛目的姿势，“是的，长公主。”
“听闻你这次岁试拔得头筹，可谓是风头尽出，现在整个京城无一不是你的名字。”
“长公主谬赞，不过只是些市井传闻，臣女才疏学浅，岁试不过侥幸，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众目睽睽之下，顾沅被捏着下巴，以羞辱的姿态不由分说地抬起脸。
“是吗？本公主瞧你这张脸，倒是生得颇为动人，饶是本公主见了，都险些被迷得神魂颠倒。”
目光游离在脸上，婉宁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也难怪肃国公都要收你做他的学生，亲自教授你骑射之道。”
事已至此，谁还能看不出来婉宁公主对顾沅心存不满？
只是大殿众人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担忧不已。
“长公主许是误会了，肃国公不过是看臣女求知心切，这才愿意慷慨相授。况且君子有六艺，骑射是为其一，我等既是岁试魁首，自然也该弥补不足。”
少女言辞不卑不亢，轻轻松松就驳了婉宁公主的方才所言。
甚至还能平静地与其对视，神情间没有半点羞愤失态。
婉宁公主怔了怔，唇畔的那一抹浅笑一度僵住。
她盯着顾沅的眼睛，唇角微抽，半晌轻哼哼着松开她的下巴。
“姜二娘子果然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臣女不敢。”
叶世杰等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唯有熟知婉宁公主习性的沈玉容，知道这一切还不过只是她的开胃小菜，重头戏还在后面。
“既然姜二娘子射艺不错，不如给在座诸位表演一二，也好开开眼界。”
婉宁公主人已经踱步至沈玉容跟前，说这话时，这才转头看向顾沅。
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只是眼神略显病态。
碰上疯子了。
这是顾沅的第一反应。
紧跟着，便是兴奋，跃跃欲试。
虽然对方是疯子，但她也不遑多让啊。
两个疯的遇到一起，总有一个落于下风吧。
顾沅刚要应下，沈玉容却站了出来。
“长公主，宫宴并未准备弓弩箭矢，恐怕有所不便。再者这么多人，若是伤到人了，恐怕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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