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自然。”
萧蘅拿着折扇躬身一揖，风姿倜傥，神态自若，俨然一副孔雀开屏的模样。
顾沅暗暗蹙眉，谁要跟着他学射箭啊。
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正想着，洪孝帝已经笑着将目光投向她，“姜二娘子，现在肃国公也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顾沅如今是进退两难。
主动向沈学士示好，却对肃国公的示好避之不及会显得她不识好歹。
可若仅仅一次宫宴，就把她跟两位皇帝近臣联系到一起，也难免树大招风。
最要紧的是，她的确对跟萧蘅扯上师徒关系没什么兴趣。
心中挣扎须臾，顾沅决心再小小挣扎一下，但愿萧蘅不要违背她的意愿。
“得肃国公青睐，臣女自然感激不尽，只是臣女一介女流，又自小离家，身子孱弱不堪，臣女有心无力。”
她这话说得不无道理，洪孝帝明摆着要松口了，奈何萧蘅此行却是势在必得。
“既然身体孱弱，更该强身健体，你看柳家娘子，是不是也是身体强健安康。”
柳絮正在旁当透明人，冷不定被提及，整个人都愣了愣。
不是，这跟她有关系吗？
不能我见过你教人射箭，你就扯着我不放吧。
身边的姜景睿频频给顾沅使着眼色，劝她放弃。
僵持之中，顾沅近乎咬牙切齿道谢，“是，多谢肃国公教诲。臣女定会好好尊师重道，不负所望。”
这多出来的师父不想认，也不得不认了。
......
丽妃借口醉酒支开了洪孝帝，殿中一时间没了皇帝，众人举止也就随意了不少。
一时间觥筹交错，相互恭维。
顾沅生着萧蘅的气，本该趁此机会给沈家人添添堵，此时也懒得动作，撑着脸小酌两杯。
不想才喝了两口，就有人来到了她跟前。
“姜二娘子。”
沈玉容的声音传来，顾沅诧异抬眸，旋即莞尔扬起一抹笑。
“沈学士，有什么事吗？”
少女眸光潋滟，香腮微红，一脸娇憨明媚之态。
饶是沈玉容，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他扣着玉杯的手指紧了紧，眸底染着暗色，沉声道，“其实是想问问姜二娘子，怎么会想到拜在下为师？”
“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因为那篇徭役论，梨儿心生敬仰，故此有今日殿上一言。”
“仅仅只是这样？”
他追问得迫切，明显徭役论对他意义非凡，顾沅自然就想到了薛芳菲说过徭役论是她无意间聊起的话题，沈玉容听了颇有感触所作。
是想起薛芳菲了吗？
沉吟着，顾沅刚要回答，一道声音又插了进来。
“梨儿。”
叶世杰端着酒过来，仿佛是才看到沈玉容在这里似的，冲他点头示意后，这才看向顾沅。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现在方便吗？”
顾沅一愣，看看沈玉容，又看看叶世杰，倒是不知道该先跟谁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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