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里陡然冒出来的念头，让他瞬间感到愈发不甘。
“我承认，这些年你待她足够好，可你喜欢她的这件事，她知道吗？”
“七哥，你别忘了，你是她名义上的兄长。”
“不是亲的。”
他提醒般地说道，挑眉望了过来。漆眸中满是偏执与认真。看样子，他是认真的。
燕离的心狠狠往下沉了沉，“七哥，你当真要这样执拗？”
“这不是执拗，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谁也不能夺走。”说到最后，燕迟低下眼，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喑哑。
燕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从未想过，燕迟对燕沅的执念，竟深到这种地步。
而那些他从未参与过的过往，像一根根刺，扎得他心口发闷。
“你说了不算，最后她到底留不留在你身边，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愿。七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你锁在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燕迟不屑地挑起唇角，轻轻嗤笑了一声，“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她会永远待在我身边，同我纠缠到底，至死方休。”
他抬了抬手，“行了，你走吧，我也乏了，该歇下了。”
燕离还想挣扎一下，“我可以去看一下她吗？”
此言一出，燕迟冰锥似的目光就狠狠刺了过来。
“燕离我是看在你我从小长大的情份上，才对你有所忍耐，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燕离深吸了两口气，“好吧....我走。”
他抬脚离开，走了两步，又在门口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燕迟。
“沅沅是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总有一天，她会自己做出选择，到时候，我会等她。”
说完，他转身就走。
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燕迟僵在原地，许久，才缓缓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会离开我吗？
他想着燕离最后那句话，忽然感到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不过很快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走到窗边，望着燕离远去的背影，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等她？
他怎么可能会给他那个机会，可笑。
烛火无声摇曳着，窗纸上映出他孤寂的身影，书房内一片寂静。
＊
书房里发生的对峙，燕沅一无所知。
她睡得昏昏沉沉，现实与梦境总是不合时宜地交替，甚至出现了缠绵的春梦。
梦里的烛火总是摇摇晃晃的。
她躺在冰冷的被褥里，听着窗外雷电交加，独自害怕得瑟缩成一团。
忽然有人掀开被褥，带着一身酒气钻进来，将她牢牢裹进怀里。
“......乖，我来了，别怕。”
那人的声音低哑，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指尖烫得惊人，顺着她的衣襟往里探。
她想躲，身体却软得像棉花，只能任由那双手抚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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