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顾沅的声音裹着笑意，从听筒里漫出来，带着点湿漉漉的甜，“古先生，你进来了吗？我就在吧台前面。”
“嗯，刚进来。”
胡枫抬眼，正好对上她转过来的目光。
大约是没想到是他，女人先是愣了愣，随即唇角又漾开更大的弧度，对着他举了举杯。
“你好，古先生，我好像看到你了。”
清吧开始响起一首老歌，旋律缠绵悱恻。胡枫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原来是她。
他刚进来就不自觉注意到的那个人。
“......看到了，我马上过来。”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头莫名的躁动，迈步走了过去。
“阿莞？”
他在她身边站定，声音比电话里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顾沅仰头看他，眼里盛满笑意，睫毛很长，像是两把小扇子，“嗯，是我，你是古先生？”
他有些晃神，声音顿了一下才道，“对，是我。”
顾沅默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并不戳穿，只是笑了笑，叫住路过的服务员，“麻烦拿一份菜单过来。”
服务员应声离去。
胡枫目光却落在吧台上的莫吉托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她抿了口酒，“主唱先生刚要唱歌给我听呢。”
主唱在旁边吹了声口哨，笑着接话，“美女的面子，当然要给。”
胡枫没接话，拉开她旁边的高脚凳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是淡淡的栀子花香，清清爽爽，却又勾得人心头发痒。
“你.......” 他想说点什么，目光却又不受控制地滑到她裸露的肩头，那里的皮肤白得晃眼。
他忽然想起傅辛说的“她很有趣”，又想起自己来之前打定的主意。
试探她，警告她，再向傅辛揭穿她是坏女人的真相。
可当此时真正见到她，他才发现他早就筹谋好的计划，却毫无施展的余地。
顾沅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僵硬，指尖轻轻点着吧台，声音软乎乎的，“古先生花钱买下我的时间，又不向我提要求，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往前倾了倾身，挂脖的带子又松了些，雪白又柔软的春色若隐若现。
胡枫的呼吸猛地一滞，几乎是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
“先喝酒。” 他拿起菜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想喝点什么？”
顾沅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声音却更甜了，“我的还没喝完，古先生可以只点自己的。”
一曲终了，主唱又换了首情歌，爵士乐慢悠悠的，男声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胡枫低头看着菜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她刚才靠近过来时，那在他眼前一晃而过露出的春色以及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胡枫，你是来替兄弟把关的，不是来发情的！
可抬眼时，对上她那双笑盈盈的眸子，所有的理智，又好像在那一瞬间，悄悄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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