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胡枫半天都没点酒。
身侧忽然响起少女轻盈的声音。
“是不知道喝什么吗？”
“啊？”
胡枫下意识看向顾沅，却见她才侧过脸，碎发扫过肩膀，笑盈盈地看向他。
但也只是笑着，没再重复她方才的话。
他回过神，“嗯，我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
“我也不是经常来，不过...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我手里的这款。”
“很好喝。”
指尖轻轻叩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薄霜在她的指腹融开一抹湿痕。
胡枫眼神落到上面。
青柠片浮在透明的酒液里，被冰块撞得轻轻打转，
“其实我不太会喝酒，”她收回视线，不再看他，“这种带点薄荷味的，倒还能尝几口。”
胡枫的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她沾了水汽的唇上，那抹淡粉被冰得有些发红，像刚被吮过的樱桃。
他喉结动了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下一刻就伸手招来了吧台前的酒保，“跟她一样，无酒精的。”
＊
酒保调酒时，冰块碰撞的脆响声格外清晰。
两人之间却很安静。
顾沅忽然凑近，声音很轻，“古先生好像很紧张？”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搔得耳廓发痒，胡枫猛地偏过头，鼻尖差点撞上她的额头。
距离太近了，栀子花香扑面而来，他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心跳的频率一时间有些失控。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仿佛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再由他支配一样，这让他心慌意乱。
“没有。”他往后仰了仰，拉开距离，放在吧台上的手却无意识攥紧了。
顾沅笑了，坐回原位，重新端起杯子，晃了晃杯中的酒液，“其实我挺好奇的，虽然古先生你一直不接我的话，可我还是想问出心里的疑惑。”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波光粼粼的水痕映在她眸中，衬得她眼眸格外明亮。
语调拖得很长，眼尾微微上挑，
“古先生你既然对我又没什么要求，为什么一定要在我这里花钱，甚至还知道我上一个客人的名字？”
“你认识他？还是说，你喜欢他？所以特意花钱请我离开他？”
她问得认真，却听得旁边送酒过来的酒保扑哧笑出了声，胡枫目光冷冷地扫过去，酒保憋笑憋得脸红。
把调好的鸡尾酒放在胡枫面前，杯口插着片新鲜的薄荷叶。
“......您好，您的酒，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胡枫脸色难看，端起酒杯，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过来，才算勉强压下心头的燥意。
他闷头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转头正色看向顾沅，“我不明白，是我什么举动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
她耸了耸肩，摊手，“全部。”
“........”
胡枫哑然，端起酒杯猛猛往喉咙里灌完一杯，他招手让酒保再上一杯。
一回头，少女眨巴眨巴眼问，
“你拿酒当水喝吗？喝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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