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为什么要这样？”
质疑声。
“如果可以，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诅咒声。
“如果可以，你为什么来到这世界？”
“没有为什么！”
李越再一次释放精神力将到来的所有精神力冲击震到一边。精神力冲击无穷无尽，打退一波，再来一波，他只能使用精神力不断抗衡。他没有补充精神力的办法，只能自然回复，精神力很快亏空，马上就要见底。
四面八方到来的怨念冲击将他压倒在地，他眼见身前的景物慢慢虚化，变得纯白一片，接着透明下去，意志开始消散。
“我要死了……”
他默念着。
“吗？”
就在精神力消耗到极点的时候，本源之躯开始散放力量，血红黑暗的恐怖花纹将他身上笼罩，抵挡住精神力冲击。
他不想用这种力量的，但终于撑了过去。
虚弱的身体，残破的意志。如果能看到自己，现在一定是脸色苍白，身体虚弱无力。
“但是……我终于还是活下来了。”
他看了看身前。
“接下来就是第三个副本，对吧？”
即使活了下来，但是他现在的思维也逐渐混乱起来，一些不该出现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思考速度减慢，逐渐迟钝。
“这些都是我干的……”
“毁灭掉一整颗行星的生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我该死……”
“这个世界重置过三次，不断连贯下来，而这一个世界……也被我毁了三次。”
“不！我做的都是正确的！”
“什么一个世界，一个世界？”
“我去他妈的一个世界！”
“明明是三个！三！个！”
“不！一个！是我毁灭的！”
他就像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自己在与自己对话，反驳自己，再证明自己，他在与精神力污染进行抗争。
终于还是他更胜一筹。
“三个，这是三个不同的世界……”
他虚弱到极致，无法进行思考，只能大口喘着粗气恢复身体。
可他刚刚平复下来，第三个世界暗影的光芒就很快充斥大地，他认出来了，这是在任务完成时，暗涌光芒笼罩大地，这个世界开始崩塌。
天穹碎裂，就像一只大眼凝望世界，开始绽放暗影光芒，缠绕住世间的一切生命，吸收他们的力量。这次，这个世界的生命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击毙命，而是缓慢死去，精神力污染也增强数倍。
“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在向我传输愤怒以及怨念。”
“不管是原核生物还是真核生物，只要存在生命，都在向我传输……”
他的灵魂浮现在这个世界中，无所遁形，被精神力污染从内而外贯穿，接着侵入他的思维。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死去的所有生灵都在向他讨伐，将愤怒和怨念灌输于他。
直到现在，时机成熟，玩家系统的惩罚光柱包含着无尽神威，从天空落下，一下就是七道光柱，六道困在他身周，接着一道从天空落下，贯穿他的身体，以精神力和灵能对他身体进行腐化侵蚀。
“这是要……让我在痛苦中死去吗？”
“连一个痛快的死法都不能给我……”
“不！我不能死去！”
“三个世界，三个世界，三个世界！！！啊啊啊！！”
“不！是你，是我自己！”
“一个世界，灾厄轮回！这一切从前就有，未来也有，不断轮回，不断产生，都是因为你！”
“这个世界的痛苦，都是因为你！”
李越开始闭上眼，跪倒在地上。
“我不会屈服……”
“我不会死在这里，我要想想怎么办？”
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被限制的思维能力也注定他不能长时间思考。
终于，他眼睛睁开。
意志力，终于战胜了一切。
他的思维清晰起来，现实的感知全部转移到梦境中，他想起来了一切。
“这不是现实。”
“这是梦境。”
“如果我没有灭掉三个世界，大概还真的会被你所骗，以为这是一个世界，因为我毁灭，因为我不断轮回。”
“但是……”
“那座高塔，第三个副本，斯罗拉。”
“你们大概想不到吧……”
“哈哈哈！前两个行星拥有星核，而这是个培养皿，没有星核，没有星核，没有星核！”
“不是我干的！哈哈哈！”
“玩家系统！”
“是你，是你们，一切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给我任务，怎么可能有这个结果？”
“说我反抗天道吗？你们算个屁的天道！”
“我*你*了个*！都给我破！”
“我再说一遍，不是现实！这是梦境！我的梦境，一切都要由我而操控！！！和你们没有关系！”
他双臂展开，腾空跃起，将身上所有的力量爆开，身上缠绕着的数道光辉瞬间被击碎，光柱也失去了光芒，暗淡下去，接在他身上不断传输痛苦的天罚力量也逐渐消散。
“只有这点实力吗？在梦境中杀不死我吗？啊！Looking MY eyes！”
他睁开眼，望着在天空中的那只紫色的巨眼。他敢保证，当时第一个副本毁灭的时候，绝对没有这只巨眼，而暗影能量，也不会吞噬生命。
“在现实中找不到我吗？哈哈哈啊！”
“张天鸣！也是因为你们才死的！”
悲火上涌，他不禁怒骂出声。
“废物，Your mtfk s**t！”
梦境中那只紫色的巨眼被惹怒，爆发出红色的光芒，从瞳孔中射出来一道光柱。
玩家系统冰冷的机械声音传来。
“000，击杀失败。”
“将其植入，灾厄力量！”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真正的生命的声音。
“李越！”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痛苦将伴随你一生，直至死亡！”
“见证你的灾厄力量吧！感受痛苦吧！”
“拥有这个力量，不管你在哪里，都会被我们定位。
“你在我们眼里，就是最明亮的灯塔！闪耀吧！跳动吧！直到永远！直到死亡！”
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空瞬间落下，贯穿他的身体，爆发巨大的灵能。他在天空穿梭，接着又是无数道光柱传来，从不同方位依次击穿他的身体，似乎要将这力量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啊啊啊啊！！！！！！！”金色的电芒在他身周舞动，伴随着火焰将他打落在地上，巨眼散射出无尽的神光，将他身体贯穿，灵魂破碎，接着又将破碎的灵魂重新组合起来，最后，终于停息。
“灾厄之力，植入完成！惩罚结束！”
接着，他被扔出梦境，终于醒来。
“呃啊！”
恐惧之意弥漫全身，让他打了个冷战，冷汗直冒，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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