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门铃突然响起。方流羽去开门，门外站着个穿黑雨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雨水顺着帽沿滴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
男人甲路队长在家吗？
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金属摩擦
男人甲有路队长的信件。
路闻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冲进卧室换鞋，简洛已经抄起沙发上的防狼喷雾，陈晨在电脑前快速敲击
陈晨信件？
方流羽接过，男人就走了，路闻走过来打开一看‘西山’
方流羽西山？
方流羽皱眉
方流羽那边有废弃的造船厂，还有个废弃的变电站。
路闻抓起车钥匙
路闻陈晨，定位刘新阳的手机；方流羽，黑进交通摄像头；简洛，联系郑凡义，让他带二队支援。
雨幕里的路灯昏黄，路闻的车溅起水花。他想起刘十化执行死刑前，自己站在观刑室里，看着注射器推进犯人的血管。刘十化的脸已经扭曲，却还在笑
万能龙套（刘十化）你会后悔的，路警官。
"叮——"手机震动，是陈晨发来的定位。刘新阳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西山废弃变电站，信号强度-120dBm，几乎要消失了。
变电站的铁门锈迹斑斑，锁孔里插着半截铁丝。路闻用战术刀挑开锁，门"吱呀"一声开了，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打着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有拖拽的痕迹，混着新鲜的血滴。
陈晨队长，还好吗？
陈晨的声音从耳机传来，路闻顺着楼梯往上，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的喷漆，是只被箭贯穿心脏的猫。
路闻我看到一只箭贯穿心脏的猫。
陈晨我们马上过去，简洛已经通知高明月了。
二楼的通风管道里传来异响。路闻摸出手电筒照过去，看见刘新阳蜷缩在管道里，手腕被铁丝捆着，嘴角渗着血。他的脚边摆着个塑料桶，里面泡着带电的电线，和三年前刘十化用的那种一模一样。
万能龙套（刘新阳）路警官。
刘新阳抬头，脸上全是泪和水痕
万能龙套（刘新阳）你不是说要保护动物吗？你保护的是猫，可谁保护我？
路闻蹲下来，解开他手腕的铁丝。刘新阳的手腕上有深深的勒痕，皮肤发紫，像条发黑的紫菜。
路闻你爸爸犯了法。
路闻轻声说
路闻法律制裁了他，但没要你偿命。
万能龙套（刘新阳）法律？
刘新阳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
万能龙套（刘新阳）他判我爸死刑时，有没有想过我？我十二岁就没了爸，妈妈改嫁，亲戚都不肯要我。我考上大学，他们说'你爸的孽要你还'；我帮同学喂猫，他们说'你这种人没资格碰动物'......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混着雨声，像要掀翻屋顶
万能龙套（刘新阳）你知道我每天晚上做什么梦吗？我梦见那只橘猫，它说'你爸爸杀了我，你也要杀了他'。它说'你爸爸用电线烫我，你也用电线烫他'......
路闻的手在发抖。他想起监控里，那只橘猫的瞳孔逐渐涣散，想要逃跑，想要活下去——它还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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