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市冬季的雨夹雪裹着北风，刮得宠物医院的玻璃门哐当作响。路闻推开诊室门时，消毒水味混着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白色铁笼里蜷着团更浅的金色——那是只被血浸透的金毛，肋骨根根分明，像排被敲碎的琴键。
高明月伤者叫'阿黄'，凌晨三点被邻居送来。
高明月蹙眉显然是很不高兴，她摘下橡胶手套，指节泛白
高明月腹腔内有二十多处贯通伤，肋骨断了十三根，最深的一刀从左前肢贯穿到右后腹......
她翻开值班医生递来的病历
高明月送来时体温35℃，现在靠保温灯撑着。
路闻蹲下来，阿黄的尾巴动了动，沾血的耳朵擦过他的手背。这只本该蓬松的金毛，此刻毛发黏成一绺一绺，左眼肿成条缝，却仍在努力睁着，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
简洛谁送来的？
简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一摞笔录本，发梢还滴着雨珠
万能龙套（邻居）我听见狗叫，透过栅栏看见个醉汉拿刀捅。
陈晨把保温杯递给路闻，娃娃脸上沾着没擦净的猫毛（今早刚从救助站送来的三花）
陈晨物业调了监控，凌晨两点十七分，穿深灰羽绒服的男人进了后巷。监控死角太多，只拍到背影。
方流羽蹲在笼子边，用镊子夹起块带血的碎布
方流羽这是从阿黄项圈里扯出来的，沾着机油和水泥灰。
他把布条放进证物袋
方流羽布料成分检测过了，和建材市场卖的防水布一致。
路闻的手指抚过阿黄后颈的旧疤。那是根铁链勒的，深的地方已经结痂，新的伤口叠在旧伤上，像幅褪色的地图。
路闻查最近三个月的流浪动物救助记录。
他对陈晨说
路闻重点找被遗弃的金毛，左前爪有旧伤的。
三个小时后，陈晨回到办公室，电脑屏幕亮着
陈晨找到了。
陈晨将笔记本放在路闻面前指给他看
陈晨三个月前，金路在建材市场后门遗弃过只金毛，描述和阿黄完全吻合。当时接警的是方流羽，他还拍了照片。
方流羽什么？我看看..哦，这小子啊，当时我还教育过他，不可以遗弃宠物，是犯法的，如果他需要可以送到救助站，他没有吗？
陈晨显然是没有。
照片里的金毛缩在纸箱里，左前爪缠着渗血的纱布，脖子上挂着"求收养"的纸牌。路闻盯着照片，喉结动了动
路闻金路的建材店在哪？
金路的"鑫源建材"在城郊，卷闸门半开着。方流羽踹开门时，酒气混着水泥灰扑面而来。穿深灰羽绒服的男人瘫在老板椅上，脚边堆着空酒瓶，左手虎口有道新鲜的刀伤。
万能龙套（金路）警察？
金路抬头，醉眼惺忪
万能龙套（金路）我卖建材的，犯什么事了？
方流羽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金路刚想发作，就看到简洛走上前，手里拿着什么文件
万能龙套（金路）什么东西？
简洛把阿黄的病历拍在桌上
简洛不熟悉吗？阿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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